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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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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不见,路成荫像换了个人,双眼布满血丝,头发蓬乱,满脸胡渣,原先朴素却干净的衣服沾满油污,大约天天在外奔走,根本来不及换洗。

     不顾他的挣扎,林言搀住他的胳膊往外走,对民警道歉:“我送他回去。

    ” “这哪是大学教授,分明一神经病……”民警在身后议论纷纷。

     自从阿颜的事之后,林言对这种独居怪人的家隐约有些抵触。

     路成荫住在学校的旧集体宿舍楼里。

     这栋宿舍楼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最初是学校给新来的单身教工提供的一项福利住房,后来随着时代发展,高校的门槛和薪水越来越高,新进的年轻讲师也都更愿意自己租房子,这栋老楼也就没什么人了。

     然而,比起楼道的阴冷敝旧,路成荫的家,宛如一座小型档案馆。

     四五十平方米的家里,被书架和陈列架塞得满满当当,所有能放东西的桌台都堆满了书,狭窄的走廊被两侧一人多高、摇摇欲坠的旧资料和报纸挤得转不开身,就连露出的一丝墙壁,也贴着白纸,密密麻麻的做了笔记。

     早期的资料早已泛黄,角落里堆积如山的书刊上,落了厚厚的灰尘。

     林言扶着路成荫,小心地穿过“客厅”,生怕一个趔趄,周围的书山就要轰然倒塌。

     与书籍的混乱大相径庭,靠墙的一排排陈列架一尘不染,封存着至少数百只形态各异的紫砂壶,每一只都饱满莹润,壶身上的水迹还尚未风干。

     看得出,收藏者在它们身上倾注了大量心血。

     林言废了好大的劲,才在这间“档案室”里找到一间勉强称得上是卧室的房间。

     路成荫嚎叫了一路,已经耗尽体力,到家后异常的驯服。

     林言把床铺清理干净,勉强在杂物里开辟出一块能睡人的位置,扶他躺下,然后拧了热毛巾给路成荫擦脸,帮他脱外套时,林言碰到了他根根分明的肋骨,像摸着块火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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