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我们而起。
”
“那咱们帮他到这,也够意思了。
”
萧郁笑笑,不置可否,林言观察他的脸色,试探道:“要不,我再联系那个韩六,探探他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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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连续多日的雾霾还未散去,天刚蒙蒙亮,又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
还不到开馆时间,通往博物馆的青石板台阶汪着水,反射出微薄的曙光,路成荫没有撑伞,冷湿的风吹着脸颊。
他看了一眼手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与预想的恐惧和无措不同,他此时奇异的平静,仿佛站在这儿,人生就只剩下了一个目的。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拿起一看,是林言。
路成荫按下了拒接键。
他不想再欠他们人情,也不想连累这两个朋友。
他一生清高,除了他的研究,从未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但近日来一直在他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他觉得可以称之为他仅有的朋友。
等过了今天,等解答了心里的疑问,他就去自首,把他经历的,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警察,然后等待法律和时间的决断。
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从农村考学出来近二十年,与亲人早已疏远,老家父母也有兄弟赡养,不需他多费心。
如此算来,他虽然年轻,却达到了许多普通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早已无憾。
只可惜,只可惜他未完的研究,这两天他一直跟他的学生泡在一起,夜以继日地整理最后一本书的书稿和笔记,不知道他们记住了多少,又能替他在无垠的学术之海漂向哪里。
可是,没有时间了。
手机固执地一遍遍响着,像跟他较上了劲。
他正准备关机,身后传来一声呼喊:“路老师!”
他一愣,只见两个人的身影从花木幽深的小道匆匆而来,前面的年轻人脸上沾着雨水,在冰冷的秋雨中冻白了嘴唇,后面的是个容貌出奇俊逸的高个子,边跑边极力往前倾着伞,试图为年轻人挡住扑面的细雨。
路成荫仰起脸,视线空茫茫地穿过细密的雨帘,淡淡道:“回去吧,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