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冲萝丝小幅度地抬了抬手,打了个招呼,但在过程中,他的头一直微微垂着,连带着视线都往下瞟,不敢和她对视。
萝丝本来也不是会挑起话题的性格,于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彼得把床边的小桌子搬到被子上,再将早餐放上桌面。
而做完这一切之后,彼得却没有坐到她的床沿,只从墙边的桌子底下抽出一把靠背椅,搬到了床边坐下。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萝丝还没想起来自己房间里还有张椅子。
入座之后,棕色卷发的少年明显很窘迫,双手交握着摆在膝盖上,指尖扣着另一只手的手背,用力到有些泛白。
萝丝抿了抿唇,在第二次见面的现在,才注意到他脸颊上也有着和她一样的雀斑。
而她悄悄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重新观察面前的彼得,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彼得也终于想起了在来时路上就准备好的话题。
“你的伤,怎么样了?”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有些磕绊地问道。
他似乎还是不太适应和女生聊天,明明话没说几句,却已经紧张得不行。
而萝丝,那本该和他一样紧张的小姑娘,正打算开口回应他时,却发现那股之前从未离她而去的羞涩慌张,此刻竟然突然消匿,再没剩下多少了。
“好多了,现在已经并不是那么疼了,也许再过几天就好了。
”
自己都惊异于那流畅回答的萝丝悄悄地抿紧了嘴角,看着目光左右偏移却不看她的彼得:“那你,你家的玻璃,好了吗?”
“我家的玻璃?”彼得反问,显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这样的反应让萝丝觉得很古怪,金发的少女皱了皱眉,以为是自己说错了,原本笃定的声音都虚了不少:“对啊,快银和我说,是你家的玻璃坏了,所以昨天才不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