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杭把风筝从背后拿出来,递给她:“说好的凤凰风筝,我可再不欠你的了。
”
那风筝上的凤凰是手绘的,活灵活现,细细闻还有点子药香。
“今日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欢喜了,只是我……”顾芳菲说着就有几分抱歉地低下了头。
上次顾芳菲婚事黄了是许杭和段家人的手笔,纵使顾芳菲知道里面的恩怨情仇,顾家人却未必能理解,且其中弯弯绕绕太多,解释多了反而惹事,故而在顾家人心里,还记恨得紧呢。
因而顾芳菲的婚宴上,便没能让许杭和段烨霖上席面。
许杭从妆台上拿下木梳,为顾芳菲栉发,这是老传统了,顾芳菲乖乖坐着,就像儿时那样,那时候许杭会给她编小辫子。
一梳梳到老,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四梳相逢遇贵人。
五梳翁娌和顺,六梳夫妻相敬……
栉发说吉利话是送新娘子出门的老传统了。
顾芳菲看许杭只顾着梳也不张口,忍不住道:“杭哥哥莫不是还没背顺呢?”
“那倒不是,”许杭仔仔细细地帮她将凤冠戴上,“那些吉利话不合我的心。
”
凤冠上金银花片碰撞作响,许杭的声音淡淡的,温雅好听,娓娓道来:“我是你‘娘家人’,我不忍看你老,不忍看你生子之苦,不忍看你落入需要贵人的境地,不忍看你应付妯娌,不忍看你只有相敬如宾。
所以,我祝你一梳容颜不旧,二梳长爱不衰,三梳亲朋兴盛,四梳无忧无愁。
”
说着说着,顾芳菲泫然雨下。
许杭只能停了手先给她擦泪:“都说哭嫁哭嫁,怎么真哭了?”
顾芳菲转身抱住许杭的腰:“你不要离开贺州好不好,从蜀城搬回来好不好?”
这撒娇撒的,许杭笑笑:“不论在哪儿,我那儿都是你第二个‘娘家’。
”
这二人正在这依依不舍呢,门口一个不悦的咳嗽声,段烨霖倚着门发牢骚:“诶诶诶,那谁,哭可以,放开我的人。
”
爱吃醋的人吃味起来不分男女。
这次的婚宴没有上回的折腾人,只是自家亲戚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