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果真气狠了,竟又提起了当年之事。
”谢朝渊淡道。
无人敢接话。
五年前,先太子被冤谋反,被京卫军联合东山营围剿,拼死逃来这东山行宫,试图求见当时在这里养病的乾明帝陈述冤屈,最终没见到人,被逼得从东山围场后的山崖跳下,粉身碎骨。
今日又是在这里,太子被放冷箭,坐骑发疯,连人带马掉落山崖,不知所踪。
这等事情,任谁都不好想。
谢朝渊放下逗鸟棒,立刻有婢女递上干净帕子,他慢慢擦拭手,忽然说:“听闻张少阳那小子今日又给本王送人来了?”
“是……”内侍王让低眉顺眼道,“张郎君早上托人递话来,这几日又到了批南方来的美人,挑了几个顶好的,先送来殿下您这里给您尝个鲜,一会儿就会送过来。
”
谢朝渊皱眉:“这是在行宫里,让那小子给本王注意点,别招人眼了,尤其在这个当口,免得那些迂腐酸儒盯上了本王。
”
王让喏喏应下。
廊外细雨溟溟,笼着庭中苍松。
谢朝渊抬眼,侧脸俊美无俦,深邃黑瞳里隐有黯光。
一刻钟后,乾明帝那边派人过来,说让谢朝渊去前头一趟。
谢朝渊正喝茶,随口问:“父皇如何了?”
传话内侍客气道:“陛下头疾症又犯了,叫了众位殿下一齐过去,殿下您去看看便知。
”
谢朝渊喝完剩下半盏茶,搁下茶盏,起身示意人伺候自己更衣。
乾明帝已经回了寝殿,身披大氅、头绑抹额,面色不豫病歪歪地斜倚榻上。
其他人都到了,谢朝渊来得最晚,他的停松斋本也离前殿最远,无人在意他。
请安过后,谢朝渊自觉站到最末位,并不上前。
乾明帝四十有八,儿子共七个,失踪的皇太子谢朝泠行五,是继后李氏所出的嫡子。
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