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陆商提到包养,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多半也就是这些小三小四中的一个,博得大老板一笑后弃之如敝屣,可现在露姨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他反而觉得紧张。
露姨被他逗乐了,说:“你这小脑袋瓜子每天在想什么,陆老板是正经人,和外面那些花天酒地的男人不一样,我在陆家待了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和谁走近过,更别说带哪个人回来住。
”
说完,她见黎邃一副仍然不相信的样子,又道:“你别说,我这人呐,没什么别的毛病,就是心里有个疙瘩,我前夫就是个浪瓢子,土话就是花心的意思,我才带着儿子和他离了婚搬来这里,如果陆老板也是这种人,我断不会服侍他这么多年的。
”
黎邃一阵愕然,他只知道陆商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些人不同,陆商不喜欢热闹,也不屑于流连胭脂俗粉,多数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但他的确不知道他私生活竟然这么干净。
“你呀,就安安心心地住着,”露姨给他夹了两块萝卜糕,安慰道,“他呢,就是身体不好,身边也确实缺个人照应,我之前劝他找个姑娘,他说他跟姑娘天生没缘分,直到上次见他带你回来……嗨,这不是去年过年,老袁喝多跟我多说了几句嘛,没想到是真的,不过啊,姑娘家家的,还真未必照料得好他,我看你就挺好。
”
露姨的话说得有点含糊,但黎邃听明白了,陆商不是心血来潮想玩点新鲜,他是天生的同性恋。
在黎邃漫长而复杂的成长过程中,对于性向这一块他一直是错乱的,他并没有觉得男人喜欢男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光在酒吧这几年,他就见过不少。
在最初的认知里,对象是男是女,于他而言根本没有多大差别,黎邃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被谁喜欢过,陆商是第一个和他产生交集的人,很幸运,也让他分外不安。
“别发愣,快多吃点,一会儿陆老板来接你了。
”露姨催促。
陆商人没来,让司机开了辆车来接他,一进大门,抬头就看见大楼上一个蓝色标志,下面是“东彦集团”几个大字。
高层的办公室设在顶楼,袁叔只送他到了电梯口。
他一个人从隔断中走过去,刚到中间就迎面遇上了从会议室出来的人流,走在中间被簇拥着的就是陆商。
黎邃第一次见到工作中的陆商,他穿着深色西装,立在人群中显得冷静又严肃,偶尔侧头聆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