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去似的。
如果现在去亲吻他,以陆商的身体状况,肯定没办法反抗……黎邃被自己出格的想法惊了一惊,立刻别开了脸。
天快亮的时候,医生过来撤掉了电极片,黎邃找护士拿了棉签,沾了些温水,替他擦拭有些干裂的嘴唇。
陆商还不能保持长时间的清醒,意识时而模糊,感觉到嘴唇上的水分,条件反射地轻轻嚅动,黎邃轻柔地动作着,思绪不可控制地被吸引了过去。
不知不觉就靠得这么近了,陆商苍白的脸呈现在他眼前,近得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黎邃着魔一样,被那双轻微开阖的薄唇牵引。
亲一下?
就亲一下,不会被发现的吧?
想着,黎邃鬼使神差地贴了上去,蜻蜓点水般在陆商的嘴角啄了一下,又迅速退开,过程快得他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到那双嘴唇的触感。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他整个人好像偷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被巨大的满足感笼罩,压倒性地覆盖了夹杂其中的那一丝自我谴责。
甜蜜之余,他又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紧张,心跳砰砰作响,两耳发红,就在这时,陆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黎邃回过神来,身体僵了僵,仓皇退了出去。
在水房接了壶凉水,连着灌了三大杯才冷静下来,黎邃脑中像搁了一张错乱的老碟片,一会儿闪现陆商的脸,一会儿响起梁医生的话,一会儿又是自己失礼的举措,理智和冲动相互拉扯,好像一只掉进了玻璃瓶里的蜜蜂,四处乱撞。
“黎邃?你在这里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纷杂的思绪,黎邃闻声转头,看见孟心悠站在门外,正好奇地探头。
黎邃立即站起来,举了举手上的杯子:“我喝水。
”
“陆商呢,他怎么样了?”
黎邃放下杯子:“他在睡,我带你去见他。
”
两个人走在走廊上,孟心悠一直盯着他,黎邃被盯得不自在,总觉得像被人看穿了什么小秘密似的,转头问:“嗯……我脸上有东西吗?”
孟心悠露出微笑:“有面包屑。
”
黎邃一怔,窘迫地伸手去摸嘴角,还真有。
单人病房,孟心悠一进去就伸手拍了拍陆商的脸:“醒醒,别睡啦。
”
黎邃惊了惊,忍不住拉住她的胳膊:“他才刚做完手术。
”
“没事,死不了。
”孟心悠无所谓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