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说,这还真和他求婚时的紧张程度不相上下,陆商至今不知道,求婚前一晚,他把放戒指用的心鸟蛤用钓鱼线绑在小木船的船底了,船是拖着戒指走的,跳进海里的那几分钟,纯粹就是心机地想让陆商紧张一下,增加答应他的几率。
梁子瑞还问过他为什么不跳进海底里现采,他倒是想,可哪儿敢啊,那会儿都紧张到爆炸了,偷偷提前演习了好几遍,就怕万一海里起了浪把贝壳冲走了,最后还是不放心,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么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说来奇怪,有时候他也想不通,他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在外也能独当一面,可为何面对陆商的时候,所有的幼稚、不安和喜悦却都还和年少时如出一辙,好像一直没长大似的。
万幸的是,他的爱人也愿意包容他,给他温暖和教导,陆商于他而言,早已不单单是爱人这么简单,他还是他的兄长和老师。
时间越长黎邃越能明白,所谓爱情,并不是一纸婚约、一只戒指或是一栋房子,而是彼此陪伴的一生啊。
时针指向八点,人仍然没到,服务生看黎邃的眼神已经由羡慕变成怜悯了,这活脱脱一个求婚反被放鸽子的苦逼青年啊。
黎邃叹了口气,正要给陆商打电话,电话却先响了。
“你回来吃晚饭吗,我准备煮饺子。
”那头似乎在翻找东西。
黎邃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那儿怎么有人在放音乐?你不在公司吗?还是回来了?”陆商问。
“你……你在家?”
“我不在家在哪里。
”陆商奇怪道。
“你不是约会去了吗?”
“约什么会,”陆商好笑,“和你再像又不是你。
”
“我……”黎邃坐在餐厅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半晌站起来,差点被椅子绊了一跤,“我马上回来……回来吃,我那份多放点醋。
”
说完,他急急地就要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衣服还没换,忙又去换衣间换衣服,服务生随着他的身影目光进进出出,一边擦杯子,一边感慨他从业十几年,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被放鸽子还这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