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格外响亮。
将最后半瓶抑制剂推进血管里,却毫无缓解作用,躁动迟迟无法平息时,纪朔缓慢地睁开眼。
他迟钝地意识到……抑制剂用光了。
这两天任务繁忙,他使用抑制剂的频率也逐渐升高,用到最后竟忘了查看剩余的数量。
发情期压抑的时间太久,就像压缩到极致的空气,停滞在崩塌爆炸的边缘。
最后半管抑制剂的作用使得神智稍微清醒了些,纪朔皱着眉,拿起通讯器,给成明打去电话,可对面却迟迟无人接听。
不断响起的忙音刺激着发疼的神经。
纪朔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准备去楼下工作室的抽屉里拿抑制剂。
打开门后,走廊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Alpha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
走廊的灯,似乎不该关得这么早。
不过身体里如岩浆般翻搅的躁动由不得他多想,他踏进走廊,就这样摸黑走下去。
只是走了两步,纪朔就停住了。
他的视线像是变焦的相机,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徘徊,晕出一圈圈光芒。
发情热的炙烤下,五感都变得异常。
他感觉到一种略带颤栗的呼吸。
似乎有谁绷直了身体,僵硬地站在黑暗里,努力控制肌肉的颤抖。
那种似有若无的呼吸带着一点浅淡香气,织构出迷离的幻想。
……他的头越来越疼了。
-
时鱼仰着头,身体紧紧贴上冰冷的墙面。
黑暗里,她闭上眼,听缓慢的脚步声一步步走近,又突然停下。
她耗尽全身力气才屏住呼吸,胸膛里的心跳因为窒息而变得缓慢。
时间像是被拉长的丝线,火从一头烧起,不紧不慢地蔓延至对面,而她就被吊在另一头,浑身僵直,眼睁睁看着炙热的温度逼近。
Alpha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足够隐匿身形的黑暗里,他的呼吸声带着些隐忍与痛苦。
脚步声再次响起,而这次,他没有丝毫犹疑,快步朝楼梯口走去。
二楼的走廊很宽敞,足够四五个人并肩而行。
时鱼贴在左侧的墙面上,手死死抓着木质的门框,用力到发麻。
她感受到一阵行走的风掠过她脸侧,带着Alpha熟悉的温度与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