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扭成一股糖,钻在贾母怀里蹭咕不休:“好老祖宗,让我陪着您说说笑笑的解闷不好吗?打发我到学里,谁来陪老祖宗玩笑?谁给老祖宗酿胭脂……”
“噗嗤”一声,彤玉一口茶喷了满地,“咳咳”的拍着胸口,半天缓不过气来。
贾母当即拉下脸斥道:“都没长眼睛吗?还不快扶了林六爷去躺躺,再传了大夫来瞧瞧,同路上的京,保不齐都累得很,叫大夫来看看,也好安妃儿的心。
”贾母故意要打发了彤玉,不让他当着宝玉的面儿提上学,同时也暗自计定,只要贾政那里不发话,力逼着宝玉上学,她这里就绝对要按住了,不叫这两个小子去贾政跟前对比宝玉的不作为,惹得贾政再骂宝玉。
一晃半月,林妃早已养足了精神,重新出来走动了,可彤玉提出上学的信儿,依然没个着落,连带着临来前才刚启蒙的霓玉,也只能舀着《三字经》翻来覆去的背诵。
这日,彤玉终于忍不住,找到了林妃跟前。
“姐姐,贾家的老太太怎么至今也不让我和霓玉上学?”彤玉皱着小眉头,一副费解得不行的模样。
林妃毫不客气的点着他脑壳:“来时怎么和你说的?要上学,直接去找二舅舅,跟老太太说什么?早告诉过你,老太太最宠二表哥,心肝宝贝一样搂在身边,见天儿的不错眼珠,你如今挑着要上学,叫二舅舅知道了,岂能不叫二表哥也一同?老太太怎么可能帮你去想这等折磨她大孙子的路儿?”
彤玉一张小脸儿纠成了包子样儿:“我哪里想得到,怎么会有疼爱孙子到不让他上学的老太太?这算什么,为人处事、规矩礼仪一概不教,就把个孙子圈在身边当女孩儿来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之适足以害之’?”
林妃一把捂住他的嘴:“快别乱说话。
”彤玉用力掰开林妃的手:“她既做得,我却说不得?”
林妃抿嘴道:“这世上有许多事,偏偏就是做得却说不得的,更有许多事,是做的人不觉得,说的人反受辱,你慢慢学着吧。
”
彤玉撇嘴道:“再不说就是了,我本也懒得去管他们家的事,只是上学一事,还要劳烦姐姐周全了。
”
林妃笑微微道:“这却不能够。
临来前,是谁拍着胸脯说要来保护姐姐照看弟弟?怎么这点儿小事就要麻烦我呢?你若是连这都摆不平,趁早明春叫陪哥哥们上京赶考的管家爷爷带你回去。
”
彤玉默默想想,点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弟弟受教。
这方法,我原也想过几个,只是有些不入流。
”
林妃不以为然:“什么入流不入流的?甭管什么主意,不损人又利己,那便是一流。
”
彤玉轻蔑一笑:“自不会损为我出力那人,不过贾家的宝贝会不会受损,我可就顾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