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固地附着在表面。
于是鞋子自十月份从温州被退回后就一直积压在仓库,成本价六十八的精品靴,老板到年底都打算十八块钱一双处理了,来了个俄罗斯人说愿意出四十一双,吃掉这库存里的一部分。
那可不得赶紧捯饬一下,少亏一点就是赚到一点。
但鞋子在仓库里又多放了三个月,有鞋底颜色问题的更多了,怎么都挑不干净。
搞得流水线换包装的效率降低,有问题的鞋子又堆成山。
年底最后几天工人流动性大,来打包的那个是临时叫来的,忙活了半天没挣到什么钱,肯定着急,提议干脆用处理剂把橡胶底腐蚀一遍,再喷漆,说不定能把次品鞋都救回来。
管理起先嫌麻烦,一直没行动。
但当高云歌真的把一双鞋修好,给厂里减少损失,他肯定高兴。
“不错啊,”管理冲高云歌肯定道,“怪不得别的工人都说你手灵得很,不应该只干打包,他们都叫你什么来着……小夜莺。
”
小、夜、莺?宋洲第一次听到高云歌的外号,眉毛一挑。
他装作跟小夜莺不熟的样子,挑剔道:“从这里到中东路上物流至少一个半月。
现在看着没什么问题,要是运输途中掉漆了,怎么办?”
高云歌解释道:“这个处理剂原本是刷鞋帮用的。
”
已知皮革制成的鞋帮和橡胶鞋底也是两种材质,没有粘合度,所以需要先用处理剂做面处理和底处理,再刷胶后就能粘连。
高云歌动手抠橡胶鞋底的那圈边缘。
当他在这上轻轻刷了一圈处理剂,本质上也是把表面腐蚀掉,所以才会有难闻的气味。
腐蚀过后再喷油漆,别管你是橡胶底还是爆米花玉子烧材质底,油漆都牢固得像妈生皮。
“我送办公室去给卢总看看。
”管理对这个效果是满意的,但还需要大老板的确认。
宋洲将那双鞋从他手里拿走,说:“我去。
”
管理先是一愣,然后喜出望外,以为宋洲也能接受这种程度的返工。
那还处理个啥!直接正价卖回给澳尔康,鞋盒都不用再换了,皆大欢喜!管理眼巴巴送宋洲到办公室门口,给他推开玻璃门,宋洲进入前回头看了看流水线,终于和高云歌含情脉脉地对视上了一眼。
宋洲切换成宋总时就没那么多温情。
那双鞋几乎是被他扔到卢总地红木长桌上的。
像是这个办公室里真正的主人,他毫不客气地坐在对面,二郎腿高高翘起,指着那双鞋像指正什么罪魁祸首,叫苦不迭道:“卢总啊,你真的把我害惨了。
”
卢总笑而不语,沏茶的动作熟练。
宋洲继续抱怨,说这款鞋原本可以再多卖个十几万双不是问题,结果呢,反而退给你了好几万双。
澳尔康在山海市合作的第一家代工厂就是天骐,你倒好,给我搞出个这么大的生产事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