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
”他礼貌地点了个头。
“你怎么还在这,”袁叔走过来,“这里不用你,回去休息吧,我让小赵送你。
”
黎邃立在原地没动:“他……他的病,严重吗?”
袁叔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这个还是等陆老板醒了你自己去问他吧。
”
“我只是担心他。
”黎邃低声道。
袁叔注意他胳膊上崩开的伤口,回想起他这一路照顾陆商的各种细节,声音缓了缓:“这是老毛病了。
”
“回回惊险,回回又都能挺过来,”袁叔想起陆商的病就直叹气,“他自己都病出经验来了,我们跟着瞎操心也没用,信他吧。
”
黎邃盯着袁叔,心中阵阵发酸,难怪陆商淡定得不像个病人,原来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过去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手术室门打开,出来一个穿手术服的中年男人,他摘了口罩,露出一张和梁子瑞七八分相似的脸。
袁叔把手上的单据拿给他,两个人在门口交谈了一会儿,里面夹杂着不少专业术语,黎邃一个也听不懂,眼睛死死盯着手术服上那一块巴掌大的血迹。
陆商在他心里几乎是完美的,永远都优雅知礼,低调含蓄,如果把人比作收藏品,他也应该是被放在最珍贵的那个玻璃柜里的,黎邃不能接受,开刀流血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呢?
感觉到投射过来的视线,黎邃抬起头,那医生远远看了他一眼,回头跟袁叔说了两句,两个人好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接着医生回了手术室,袁叔走过来,领着他去了急诊。
伤口重新包扎要不了多久,他年轻身体好,恢复力快,小护士要给他挂水,被他拒绝了,最后只打了针消炎。
袁叔一直守在门外,等他出来,并肩送他出门。
小赵的车停在门前,黎邃抬头看了眼淅淅沥沥的天空,回身对袁叔说:“他什么时候能醒?”
“大概要明天了。
”
黎邃:“有人照顾他吗?”
“有护士,有陪护,医生也都认识他,你安心回去吧。
”
黎邃还是不放心,纠结半晌,说:“袁叔,我能在这里等他醒吗?”
袁叔那副为难的表情又回来了,这次黎邃没等他开口,径直道:“我可以陪他说话,我还有力气扶他,他不会生气的。
”
他低下头,又加了句,“而且,我想,他应该不会太愿意让护士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