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
黎邃对学历高的人总是有一种特殊的羡慕,并且这种羡慕被他以最朴素的语言表达了出来,逗得梁子瑞哈哈大笑。
话匣子一开,梁子瑞就忍不住逗弄他,捡了些美国读书时候的趣事说给黎邃听,讲着讲着自己又先笑成了一团。
相比之下反而是黎邃淡定得多,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他压根儿没听懂,只好一头雾水地配合着笑。
过了片刻,梁子瑞开始拔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听袁叔说起过黎邃,在性格养成最重要的那几年都有被虐待的经历,身上却一点儿没沾染上那种流氓匪气,实属难得。
虽然偶尔也表现出拘谨,但并不扭捏,也没有反社会人格倾向,身上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从容感,这点倒是和陆商高度吻合。
也是命运捉弄,他要是能出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好好培养,日后说不定能成大器。
“淤血还没散尽,这两天不要乱跑,睡前热敷,有什么状况及时联系我。
”
黎邃点头,回赠给他一个感激的微笑。
天暗下来,壁炉烧得旺了些,整个屋子都被烘得热乎乎的。
梁子瑞走后,黎邃把黄老师留下来的课本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颇有些爱不释手,写完布置的功课,觉得意犹未尽,又在课本上翻到“陆商”两个字,简体繁体各写了一长摞。
后来他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连陆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
袁叔想过来叫他,被后脚进来的陆商拦了拦,示意他自己先回去。
黎邃的睡颜说不上多好看,但很安静,身体蜷起,双手虚虚地抱在胸前,半张脸埋在沙发里,是一个戒备的姿势。
陆商在旁边坐下,从他怀里掏出课本,上面写满了字,苍劲有力,非常整齐。
陆商在字迹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目光又落到身边的年轻人身上。
黎邃的皮肤很白,不同于成年人保养出来的白皙,他的肤色更接近婴儿,一点瑕疵都没有。
说来也怪,他身上那么多伤,脸上却一点未见,也不知是不是这张脸太完美,连施虐者都不忍心。
黎邃迷迷糊糊转醒,身体一僵,缓缓坐起来:“陆老板。
”
“以后困了就去床上睡。
”
黎邃“唔”一声应了,声音带了点鼻音:“我本来想等你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