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真病倒，你怎么回来了？」
我正奋笔疾书，周砥叩响了半开的房门。
「我在那，周序反倒放不开。」他自然地合上了门，「我心里也放心不下你，回来才安心。」
他话里有毫不掩饰的担忧，我压下心头的悸动，含糊地「唔」了一声。
两人虽相处了半年多，可这些时日里更多是各忙各的。
相比于「夫妻」，两人的关系说「盟友」更合适些。
他见我又低了头回避，手搭在椅背上环了我半圈，将脸凑到我近前瞧着我写字。
我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这几日听到的心声，我怕自己有什么遗漏了，想都写下来让你也看看。」
周砥这半年来变化太大，上位者的气质越发浓厚，木讷性子全然消失，好像这才慢慢显露出他本来面目。
「她有意扶周序夺嫡，」周砥发出低笑，鼻息热烘烘地喷在我耳尖，「可服了玉石散的周序必定忍不住气，今夜便会将满朝官员都得罪光。」
这番情形我也写不下去，强忍着写了一个字，他却坏心眼地向我耳后送了一口气。
墨水晕了一大块。
「抖什么？」他笑意更深，两只手从椅背挪到了桌案，距离更近了些。
眼见他越发得寸进尺，我拿起纸张一巴掌按在了他凑过来的俊脸上。
「这是我记下来的，你自己慢慢研究。」
说完这句话我扭头就跑，他却猛然攥住了将要撤离的手。
纸张掉落，他脸上映满了墨水印子。
「噗」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趁机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抱到他膝上坐稳，声音低哑蛊诱，
「我现在看不到了，念给我听。」
他捏着我的手指轻轻放在他眼尾处，眸中袒露出毫不掩饰的沉溺，
「从我的眼睛开始。」
手指处印的字迹模糊不清，我稍微凑近了些。
他呼吸一滞，护着我的腰窝将我放倒在桌案上，
「我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