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徒生一种难以言说的耻感。
偏偏陆商还盯着他不放,黎邃更是难堪得头都抬不起头来。
半晌那头终于挂了电话,冲他伸手:“帮我把药拿来。
”
什么药?黎邃脑子一嗡,心说不会吧,抬头对上陆商的目光,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
“哪个?”黎邃忙顺着他的目光拉开抽屉,发现里面瓶瓶罐罐竟然摆了十几种。
陆商挨着床边坐下来,“氯吡格雷、伲福达。
”
黎邃一脸茫然。
陆商想起他不识字,“第一排第二瓶和那个贴蓝色标签的。
”
黎邃七手八脚地把药瓶翻出来,陆商瞥了他一眼,数了几颗药片就着凉水咽下去了,“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
”
“嗯,”陆商掀开被子,“衣服脱了。
”
黎邃:“……”
“不愿意?”
黎邃给了他一个平静的眼神,没说话,迟疑了两秒,慢吞吞地把浴衣脱了。
卧室的灯光打在这具年轻的身体上,显得格外柔和。
陆商让他转过身,伸手摸了摸他背上层层交叠的伤疤,动作很轻柔:“怎么弄的?”
这些疤痕有新有旧,有些黎邃自己都记不得了,“烟头是领班烫的,割伤是酒瓶划的,皱巴巴的那块是被开水烫的。
”
“这里……”陆商的手滑到他的肩胛骨,那里有个丑陋的小圆孔,“有个疤。
”
如果这时黎邃转身,他会看见陆商脸上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