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觉守觉得,自己大概是不能归于“好人”这一类的。
但他可以把自己隐藏得很好。
他会用很多甜言蜜语掩盖本性的尖刻,用真挚温暖的目光遮掩心思的凉薄。
他甚至可以比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做得更好。
因为他的温柔都是流水线生产的,他的耐心都是大量批发的。
朱觉守知道,自己天生是逢场作戏的高手。
所以当他看见路人甲站在门口,错愕地看着他的时候,朱觉守的内心是很无所谓的。
他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
朱觉守想,他会用柔软的眼神和无辜的话语把一切都掩饰得很好。
直到那一巴掌把他扇得偏过头去。
“如果你学不会,那我先让你知道什么叫痛。
”
他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伪装在这个人面前都是无用的。
那还装什么装呢?
朱觉守用舌头顶了顶腮帮,他骨子里的恶劣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了。
他上前一步靠近路人甲,靠近到几乎是呼吸相闻的距离,路人甲被逼得后退一步。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朱觉守低头,在对方眼中看见自己一览无遗的傲慢和恶意。
这段时间,路人甲辗转于社交场合,很少与约尔和林义碰面。
他们的交集仅仅是路人甲把早餐端上餐桌,其余两人拿起刀叉,得体而快速地席卷完食物,然后各自奔赴忙碌的一天。
但是,自从那晚和朱觉守的谈话之后,路人甲就很想找时间和另外两人聊一聊。
路人甲想和他们说一说朱觉守的事情。
路人甲还记得朱觉守说的什么“依附他人的弱者”,但是他并不认同那些话,所以他没有感到悲伤;
反而是青年精致五官上浮现出的愉悦的恶意,令他时时回想,并且感到寒心。
路人甲不明白,他并不理解那种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