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空荡荡的只剩雕梁门槛,老人家的脊柱都苍老几分,看着容枕山和容诉云,眼睛红红的。
容枕山见不得人哭,他不会哄人,只会张开大掌粗粗的拍了拍老管家的背,语气干瘪:“周叔哭什么?舍不得的话我们就一道去,你可别嫌路上苦哈!”
老管家瞥了他一眼,抹着眼泪看向容诉云,眼中都是酸涩:“大公子老奴一点不担心。
老奴是舍不得小公子出去受苦……小公子这样出众的人物就该好好养在金银堆里,离开了京城,哪里还能过得好?”
容诉云心里也软了软。
上辈子死前他安置老管家的时候,老管家也是这副神色,只是那回更加苍老。
老管家一起走,顾牧青也很高兴。
他就喜欢看老管家精细养着容诉云。
要不是他没有身体,他更想自己亲自养。
顾牧青在容诉云的心湖里小声解释:“管家爷爷说的也太严重了吧……凉川州虽然荒僻,但也只是没什么麦面粮食,那里有山有水还有海,建设好了,宝儿想吃什么吃什么,虾蟹鱼蛋全都有。
气候还适宜,冬天比这里暖和多了,当真是个风水宝地。
”
但那都是以后了。
容诉云不吃他画的大饼,最后便看着仆从整理他收藏的那些书册。
一箱又一箱,接连不断。
“哇哦,宝儿的书真的好多啊。
”顾牧青震惊了,他眨眨眼,发现还有书从另外一个屋子运出来晒。
容诉云正在弯腰晒书,午后的日头好,阳光朗照在他手上,晶润又有光泽:“嗯,等你不困了,就一起读读。
”
“啊,算了,我现在就已经困了。
”说着顾牧青打了个哈欠,又揉揉眼睛,他还严肃的道,“宝儿,你不能逼着一个咸鱼去上进。
”
“何为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