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憋醒之后看见你了。
”
想起那天晚上我们俩打雪仗的场面,没忍住,都笑了。
下午的时候,天又开始下雪。
山里的雪跟城市里的就是不一样,白净又轻盈,我跟周含章可能真的谈恋爱谈得有点儿上头了,脑子一热,竟然搬着小板凳去院子里赏雪了。
一棵落满雪的树,两把木头椅子。
我在周含章的厨房找到了一个小火炉,捅捅咕咕半天,终于把火点着了。
我们俩坐在树下,围着火烧得很旺的小火炉,雪簌簌地往下落,浪漫到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周含章从口袋里拿出叠得板板正正的纸递给我:“情书。
”
“终于舍得给我了?”我笑嘻嘻地接过来,打开,“让我来有感情地朗读一下!”
我清了清嗓子:“白未,你好。
”
我笑得差点儿岔气:“周老师,你怎么回事儿?”
周含章笑而不语,让我继续往下看。
之后,我没有再读出声,但是很没出息地红了眼。
情书情书,一份情,一封信。
周含章写:我曾想过,如你不许我看,我便不看,如你愿我一直看你,我便今生今世都只看你。
雪花落在信纸上,我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真的好要命。
”我叹了口气,把手伸进了他的口袋里,“咱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就在这儿今生今世的。
”
“那你不愿意?”
“愿意!”我说,“许你看我,一直看着我。
”
雪越下越大,炉火却越燃越旺。
我把周含章的情书放进口袋,当成宝贝要珍藏几十年。
还有他的那本《永巷》,把这封情书夹在那本书里,百年之后有人来清理我们的遗物时,希望那人能穿越时间看见我们的爱情。
我又在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