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大情愿告诉父亲的。
“本来袁总是想杀我的,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
谁知道关了三天,袁总突然又把我叫过去,叫我站在他面前,一句句跟他复述有关于你的事情,包括去一起图书馆看书和帮你重新做衬衣尺码。
我说的时候他就坐在那里,眼泪不停的流下来,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男人哭成那样,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我一看就觉得心里极度难受。
”
“后来袁总说决定不杀我,派我跟容青来日本。
他跟我说莫放你记着,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不该死,而是因为如果我杀了阿白的朋友,他在天上会很难过,我想让他好好的安息。
袁总说这话的时候是真伤心,我都不敢看他的表情。
白少,我想,在你跟袁骓之间,袁总是真的更偏爱你。
”
“……更偏爱我……”朗白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望着窗外寥远的夜空,喃喃地道。
“更偏爱我啊……”
淡薄的天光穿过落地玻璃窗,映在他清瘦的侧脸上。
每一根低垂的眼睫都落下长长的阴影,就仿佛凝固了很久的雕像,久久的静默着。
69、一个月
从本质上来说,袁城不是个喜欢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人。
他做事情的过程,一般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观察,第二阶段是出手。
他对事物的观察通常很隐秘,往往耐心而不动声色,就像一头埋伏在草丛间观察猎物的野兽,连一点气息都不发散出来。
一旦他在心中作出决定,他就会迅速凝聚起所有的力量一击出手,直接击中致命点,随后不管有没有得手,都迅速而决然的全身而退。
就像他当初决定把阻止他上位的堂弟们统统除掉,有的杀了,有的流放了,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袁家这一代就留了他一个人。
这样严重的泼天大祸只有他干得出来,也只有他狠得下心。
在此之前谁都没想到袁家的长房长孙是这样一个狠角儿,简直把祖宗家法视若无物。
当初如此,现在也如此。
袁城盯着那把象征家族最高权力的椅子,若有所思。
一个月很快期满。
袁城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月份报表,头也不抬:“你觉得怎么样呢,阿白?”
装饰豪华的大办公室里,阳光透过位于五十八层高楼的落地玻璃窗,映照得一片窗明几净。
朗白穿着一身笔挺的烟灰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