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伤有没有……”
朗白脱下手套,把手伸到袁骓面前。
袁骓揉揉眼睛,看到他弟弟的右手,不禁猛的骇然:“你”
“都过去了。
”朗白重新戴上手套,低低的叹了口气:“都过去了……”
袁骓眼睁睁看着朗白,视线还非常模糊,恍惚间他弟弟还是当年六七岁的模样,一个人坐在荷花池边,孤零零得可怜。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问父亲那个小妹妹是什么人,也记得朗白第一次看着他,轻轻叫他大哥的模样。
然而他一眨眼朗白就长大了,变远了,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中间十几年时光悄然而逝,不发出半点声音。
袁骓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朗白扶着袁骓去船舱房间里,让他躺一会儿。
毕竟落了水受了风,袁骓前几天还在发热,怕病情一下子严重起来。
袁骓那个从小到大的心腹齐夏国带人送来药和姜汤,还给朗白带了一件风衣:“海面上风大,袁总说让小少爷再披一件。
”
朗白和齐夏国之间,当年因为莫放的事情而结下了血仇。
朗白这人是心里越狠脸上越风淡云轻,只平淡的看了齐夏国一眼,说:“放下吧。
”
齐夏国竟然格外隐忍,欠了欠身,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袁骓这一觉睡了半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精神好了很多,把药一把干吃了下去,连喝口水都不用。
他大少爷一贯身体健康,只睡一觉就迅速恢复了元气,看着比朗白都更精神些。
正巧这时候袁城知道大儿子醒了,就来催两个孩子回原先的船上去。
袁骓这艘船是从台湾来的,按规矩不能从水路直接抵达香港,必须要中途换乘从香港开过来的私家快艇,才能顺利回到香港袁家。
袁城一推门,正好袁骓跟朗白正相对无语中,房间气氛沉重跟要爆炸似的。
“你们干什么呢?还要父亲亲自来请吗?赶紧换船回去了,说不定还赶得上一起吃晚饭呢。
”
袁骓立刻毕恭毕敬的站起身。
朗白也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捞起边上的风衣,匆匆披在自己身上。
海面上毕竟是有风的,换船的时候要坐皮筏,一般人觉得无所谓,朗白必须要裹上一件外套才行。
不然他灌进去一口凉风,立刻就要肺痛。
袁骓走在第一个,朗白落在两步开外。
袁城看着他们俩出了房门,才转身走在小儿子身后。
这个时候船舱过道里没有人,袁骓离得比较远,袁城和朗白几乎贴在一起。
还没走两步袁城就从朗白身上闻到一股奇异的气味,说难闻也不难闻,只是闻着特别怪。
袁城轻声问:“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