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以来就萦绕在胸口的郁结散了大半。
她更加顺畅地说下去:“三年前,我替妈妈去给莫涵送饭,吃饭的时候,我帮他拿了外套,在他的外套里发现了一把单独的钥匙。
那不是家里的钥匙。
当时我没有太在意,还以为是莫涵宿舍柜子的钥匙。
”
“但是之后我又在你的一串钥匙里看到了那把钥匙。
”莫泠的指甲无意识抠在桌布之上,“这两件事没有引起我的重视,直到后来,我听说莫涵前面那位同学忽然因为违反校规被取消降分资格。
”
莫泠自嘲一笑:“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又或者是我太了解我弟弟了。
在得知那位同学是因为偷藏手机被取消资格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我弟弟。
”
“我知道你习惯把学生的手机锁在柜子里,也知道我弟弟对那个名额有多渴望。
这件事发生得太巧,巧到让人不得不怀疑。
所以我去问了莫涵。
”
莫泠抬手,白葱般的手指遮住眼睛,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丝丝颤抖:“他居然一点都不抵赖,直接承认了,就是他偷了你的钥匙去打开的柜子。
”
“然后他求我,他哭着求我,说他需要这个名额,靠自己他是上不了北城大学的。
他毕竟是我弟弟,读书十多年就是为了那一个梦想。
而且当时推荐名额已经确定了,我想着不要再节外生枝……就帮他把事情瞒了下来。
”
莫泠移开手,一双狭长丹凤眼中泛起泪光,她显得有些急切地倾身向前,对朗琢玉解释:“我是向你请求过,请你在名额的事情上帮帮我弟弟。
确实我父母也为这件事给你送过东西。
可是你拒绝之后,我们家人其实就放弃了,我和爸爸妈妈虽然想要走关系,但从来没有害别人的心思。
”
一颗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轻抬手拂去:“是我弟弟幼稚不懂事……”
当初莫泠和朗琢玉分手,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件事。
莫泠和双方家人将这件舞弊徇私的事当做了理所应当,一个一个朝朗琢玉施压。
美其名曰以后都是一家人,自当互相扶持。
朗琢玉不堪其扰,以观念不合为由,和莫泠分手。
也借由工作变动的机会,离开了父母身边。
“说完了吗?”朗琢玉再听不下去,冷冷打断。
莫泠骤然被打断,思绪缠绕,一时忘记言语,茫然地看向朗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