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抢救

首页
    一笑:“不热呀,爷爷,我帮你把桌子收拾了吧。

    ” “不用。

    ”赛蓬潇洒地挥了挥蒲扇,“回去的路还记得吧?你那懒鬼叔叔还等你呢,快回去吧。

    ” 夏夏没懂:“小叔叔……等我?” 话音未落,眼前的人已经起身扇着扇子走出了小铺,摆弄着烤鱼摊子。

     电风扇的噪音渐渐小了下去,夏夏转过身,爷爷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周围的画面就像关电视机一样,一点点地缩小,直到后来“啪”的一下,进入了全黑的世界。

    这个黑并非传统意义上闭上眼后的黑,而是没有一丝杂质的黑。

     她想睁大眼睛看看四周,但看到的全是虚无。

    耳朵里能听到嘈杂的说话声,具体说了什么又听不清楚。

    只听一阵耳鸣般冗长尖锐的滴声由大渐小,慢慢地,她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心脏骤停!无脉搏!”护士声音急促,盯向监护仪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红色警示数字0。

     湾流g550医疗救护机上的急救舱内,夏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血染红了绿色的无菌单,子弹已被取出,但因出血量太大,生命体征几乎全无。

    全体医护人员的心都揪紧了,谁都知道,若是今天这位小姐活不了,他们的命估摸也得跟着搭进去陪葬了。

     “立刻准备电击除颤,先稳定心率!”主刀医生目光冷静专注,利落地缝合完最后一针,用纱布按压住伤口,“加压输血,尽快提升血容量!” 机舱内的空间有限,但医疗团队的每个人每一个动作都井然有序。

    医生接过护士手中的除颤器,将电极板贴在女孩胸口:“能量200焦耳,双相波!” “砰!”夏夏身体在电击下猛地弹起,又重重落下,监护仪屏幕中显出杂乱的心电波形,又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平直的线。

     “肾上腺素1毫克,静脉推注。

    ”医生语气镇定:“继续第二次电击,能量200焦耳,双相波!” 又是“砰”的一下,夏夏的身体跟着一震。

    毫无频率的滴声仍响彻机舱。

     医生第三次按下除颤器的充电按钮。

    嗡鸣声再次响起,电极板重新压在夏夏的胸口,“砰!”。

     砰——黑暗里,自己心脏忽然震了下。

    夏夏摸了摸胸脯,那感觉很奇怪,不是正常规律的心跳,而是剧烈的冲击感,可这里分明什么都没有,这感觉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刚才爷爷说,让她先回去找小叔叔,还说他在等她。

    小叔叔平时脾气向来很差,要是耽搁了,他肯定会发火的,可是路太黑了,自己根本找不到方向。

     这时,一个隐隐绰绰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

    小叔叔好像说她要是找不到路了,就看看他画的指示牌。

    这话是什么时候听他说的,夏夏不记得,只是有那么点儿印象。

     她向四周望了望,黑乎乎的一片,就算有指示牌也看不到呀。

     不管夏夏怎么张大眼睛,使劲儿去看,都始终看不到任何东西,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就在手放下的那刻,一道光照进了眼里,她看去,手臂上是个小小的太阳印记,它亮着,能照得老远。

     而那束光落向的地方,果真就是回家的那条路,这下夏夏就认识了,她一步步地往过走,逐渐加快了脚步。

     前方随之传来飘渺杂乱的动静,她循着声音,不自觉地跑了起来。

     脚下带风,步步生花,奋力奔去。

     足足八个小时过去,周寅坤一直坐在手术舱外的角落里,怀里的婴儿自出生到现在为止只喂了几口水,饿得哇哇直哭,他也无动于衷,如同丧失知觉的空壳。

     他想叫醒里面的人,大声地喊醒她,但喉咙像被人掐着,喘不上气,发不出声音,他只好任由自己跟个傻子似的,寸步不离地在门外守着、等着,什么也做不了、帮不上,大脑都是空白的。

     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中凝固,每一秒都让人窒息。

    外面的天色由明转暗,机舱内亮起了冷冽的白色灯光,随后,身后的气密门“咔嗒”响了,周寅坤猛然抬头,手里抱着孩子蹭地站起来。

     医生从门内走出,手术服上斑驳着血迹,人刚摘下口罩,周寅坤冲上来先问:“她情况怎么样?” “那位小姐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情况非常不稳定。

    ”医生来不及擦额头上的汗,认真回答:“患者是右侧锁骨下区域中枪,子弹伤及锁骨下动脉和部分肺组织,致命率极高。

    我们进行了紧急止血与血管修复,同时处理了肺部损伤。

    过程中,由于失血量巨大,患者一度出现心跳骤停,虽然目前心跳已恢复,血压稳定,但仍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 医生稍作停顿,观察了眼周寅坤难看到极致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后续还需密切监测是否有再次出血的风险。

    另外,因肺部受损,患者目前只能依靠呼吸机辅助呼吸。

    接下来的72小时是关键期,若此期间未出现肺部感染且能自行苏醒,基本上就算是安全了。

    ” “建议尽快将患者转至医疗设备完备的医院,因为飞机上的血袋已耗尽,患者输血量高达3500毫升,近乎于给全身换了次血。

    且肺部一旦感染发炎,救护机上的条件还是有限的。

    ” 完完整整地听下来,周寅坤没发一言。

    他只是往急救舱里面看了眼,医生就实相地立马让开,退到一旁。

     周寅坤径直走进去,监护仪的滴答声平缓规律,护士收拾好手术医疗设备,便匆匆出去了。

     救护舱内血腥味浓重,盖过了消毒水的气味,白色的被单上残留着血迹。

    他抱着哭累睡去的婴儿走到夏夏床前。

     眼下的人,氧气罩遮了小半张脸,闭着眼睛,面色白得像张纸,明明在呼吸,身体竟没有半点起伏,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必要后悔。

    那颗子弹根本没有捂在手里的道理,他就是铁了心想要了周耀辉的命,所以,即使时光倒流,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在她床边坐下,静静地看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说不清过了多久,周寅坤才伸过手背,蹭了蹭女孩没什么温度的脸,不含一丝强势地叫了她的名字:“周夏夏。

    ” “你赢了。

    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 满意了没? 满意了……就别再装睡了。

     第二天清晨五点,夏夏被紧急转运到了位于印度泰米尔纳德邦,金奈市的阿波罗医院。

     豪华套房里,周夏夏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孩子则跟客室哭个没完,周寅坤本来就烦得很,也没什么耐心,抱着哄了两分钟没效果就一脑门子火,他干脆把孩子往沙发上一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