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隔着玻璃拿起电话筒,笑着对沈舟说:「开心吧!白月光让你身败名裂,我这个前妻送你进监狱吃牢饭。
」
剃了寸头的沈舟看起来平和好多,他穿着囚衣,哪里还有以前矜贵的模样。
「你就这么恨我吗?」他低垂眼眸,声音嘶哑干涩。
「不恨。
」
我的回答一出,他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我又接着说:「因为没有爱就没有恨,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陌生人罢了。
」
因为我的话,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我定定看着他,神情认真,语气疏远:「沈舟,我要出国进修了,我希望我和你的种种到此为止。
」
「我不爱你,你也不值得我爱,我只希望我们不要再遇到了。
」我放下电话,起身离开。
我是在沈舟进监狱的第五年结婚的,婚礼并不盛大,但我觉得很好。
有真心交付的爱人,有永远站在我身后的亲朋好友,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
温辞是个考古学家,他温文尔雅,情绪稳定,跟我有相同的爱好。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无需多言,只要一个眼神,他都能明白。
可以说,他满足了我对灵魂伴侣的所有幻想,他让我知道,原来真正的爱情是这么的舒服。
沈舟出狱的时候,我和温辞的女儿已经两岁。
也是在这一年,许念念接受了摄影师的表白,和他定居法国,结束了长达14年漂泊无依的生活。
我并没有遇到沈舟,只是听朋友说,他被八年的监狱生活磨得一点志气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还留在原地。
出狱的第六年,沈舟去了雪山,在遭遇雪崩的时候,他的生命永远留在了那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