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抬眼的时候,却发现程泽山还在盯着自己的右手看。
“啪嗒。
”
圆咕隆咚的牛肉丸弹跳着跌落了碗里,溅起几滴芝麻酱。
“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想让我帮你捞?”秦桐故作镇定,拿漏勺帮程泽山也捞了两颗丸子,脸上还挂着几分笑意,说,“咱们程大夫出国留学了一圈儿,现在架子还挺大,吃饭都得有人伺候。
”
“你右手怎么了?”程泽山的目光冷冷的,毫不遮掩地落在秦桐的手臂上,说,“怎么在不停地抖?”
大夏天,但秦桐穿着长袖,右边的袖口束得严严实实,颇有一种特别禁区的感觉。
秦桐的右手不动声色地往后收了一点儿,说:“它没见过生人,害羞。
”
程泽山挑眉:“那当初在我身上乱摸的时候怎么说?”
秦桐:“……”
就非得提过去吗?
“你不用这样,高主任都和我说了。
”程泽山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睑微垂着,让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他说你一年前右手受了伤,现在已经不上临床了。
”
秦桐拿着勺子的手骤然收紧。
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了,连带着勺子一起左右摇晃,上面的汤汁溅落在锅里,泛起一小片的涟漪,又很快恢复平静。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来问我干什么?”秦桐垂下眼眸,目光很不自然地落在自己的右手上,眼底的晦暗一闪而过,“高主任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拿不起手术刀了,你想嘲讽的话也随便你。
”
秦桐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跟程泽山说话的,再怎么说两人都是同事,以后还要一起共事,他不该把关系闹得太僵,但他又实在是无法用平常心去面对,这是他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如果是在一年以前,有人说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秦桐的身上,秦桐一定会觉得那人是在侮辱自己,从踏进心外科的门开始,他就一直是科里风头最盛的几个后辈之一。
秦桐十六岁的时候就考上了鼎鼎大名的A医大,念了八年制的本博连读,二十四岁就顺利拿到了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