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动了一下。
“您当初是怎么跟我爸说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您也不会让银行给我们放款,我说孙书记,今儿个您怎么就求上我了呢,您也知道我爸这人脾气不好又爱记仇,您这让我很为难啊。
”
说话的青年叫李岩,不过二十出头,梳着大背头,叼着烟斜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
年近五旬的孙茂此刻倒像个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低垂着眼,讪讪地赔着笑:“这……这我都知道,当年我这不是……”
“不是我李岩小气,这两千万说多不多,可要说少,也够在城中买条商铺了不是?”李岩还是笑。
孙茂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从封闭的大山里读书读出来,几十年的摸爬滚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要说他是贪图富贵之徒,也委实不算,只因年少时无权无势被人欺狠了,心中埋了怨恨的种子。
刚坐上位子那会儿,他沉默了十几年的积怨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仗着权力报复性地打压了不少人,恰不巧,李岩的父亲李金钥就是当时其中之一。
活了半辈子的孙书记没想到,时代变了,风水轮流转,李金钥这根老柴不仅没熄火,后来还越烧越旺,成了赫赫有名的富商。
他倾尽半生爬到顶,结果发现自家山头不过人家的半山腰,一把年纪了还要对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低声下气,他心里窝火,却迫于有求于人不得不受着。
这时服务生端了茶水进来,包厢门开合,屋外的重金属音乐猛地涌进了屋子。
“岩哥,有人来了。
”
李岩抬头,服务生走过来,俯身在他耳边念了个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