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很规整的汉服。
郑婉对眼下皇城里的情况多少也知道些。
自南宋不少城池被前凉收复以来,前凉皇宫的位置也一路南迁,到了气候更温适的地界,加之此处本就建有城池,住过来也很是方便。
从前住在这些城池里的子民无路可逃,也只能在这里将就着活下来。
一开始的日子的确是苦,死了的人数不胜数,只是时日久了,手上沾多了血,杀人就变成了无趣大过消遣的一件事,加之许多前凉人懒得做的事总得有人来干,倒不如留着这些贱命。
天长日久下来,虽平日里免不了被欺压,皇城周边的这些地方也总算是给从前的南宋子民留了一席之地。
近些年前凉逐渐壮大,皇城脚下人来人往,天南海北做生意的人络绎不绝,也涌现出了不少南宋的经商之人,又逢南宋那边原本奢侈的衣料价格被一再压低,许多前凉人为图个新鲜,也有不少愿意采买汉服之人。
其实这些衣服并非万金难求,只不过要花些心思去寻罢了。
丛雨抿唇,主动将衣服接过来寻了个地方放置。
送东西的小厮大约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即便衣着姿态同旁的下人一般无二,身形却很舒展,举手投足间有种习武之人的干练。
这人送东西来时便未抬头,东西被接过去后也只简单行了个礼,垂首退出去了。
一日颠簸,郑婉索性也就靠窗坐了下来,给自己沏了壶茶。
室内很安静,丛雨将东西放置好后便贴墙站在了一边,垂眸愣愣地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郑婉双手握住茶杯,方才路上被风浸冷的手指开始逐步回暖。
她轻轻垂眸,盯着杯中细小的茶叶由一汪水中缓慢下坠,在一圈圈波纹中汇集成一片小小的阴影。
静得连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的空气中,她忽然道:“我从前最厌恶轻易拿捏他人性命之人。
”
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其中情绪又是在郑婉身上鲜少得见的浓烈。
丛雨一愣,下意识抬眸看她。
郑婉却只是自顾自,接着道:“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