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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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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着湿发,闭口不应。

     “这学期课时结束了,我就来接她。

    ” 周清梧讲到这句时,许织夏才听见他淡淡“嗯”了声。

     “这些天你多安抚她,到时儿童院回访,她点头,领养证明就能顺利办下了。

    ”周清梧又说。

     纪淮周似有若无地扫了许织夏一眼,她的眼神像是迷路了。

     他没表态,拽下毛巾,起身去了卫生间。

     当晚,许织夏就做了噩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儿童院,又被关在那间医务室里。

     深夜黑了屋子,窗外的暴雨像海面翻倒过来,强风哐哐撞着窗框,窗户随时可能被整扇掀飞。

     门被推开,蜡烛照出梁院长的脸。

    她的脸总是很臭,又爱抹厚重一层粉底,在微末的光圈下像具活尸。

     方寸之地的医务室就像是墓穴。

     “夜晚院里停电,将就吧。

    ” 陌生的粤语对话已让许织夏非常害怕,看见梁院长身后那人的白大褂,她全身打颤,控制不住后躲。

     “情绪病食药就得咯,日日扎针没帮助的。

    ”院医跟进屋,肩上挂着医疗箱。

     “办法都试下。

    ”梁院长走向床角,蜡烛光摇晃,扭曲了她的面目:“脑有问题,又是个哑的,次次都被退回来,做鬼都不灵啊!难道要我再养她十几年?” 院医熟练地取出针筒抽液排气,少量注射液挤出针头,黑暗里几滴水光闪过,针筒便如一把即将捅进她皮肉的小尖刀。

     针尖在眼前放大,许织夏瞳孔剧烈收缩,猛地咬住了院医的手。

     院医痛得甩手,本能把许织夏摔到墙上。

     梁院长耐心尽失,一把搁下烛台,拧住她胳膊,把她死死按住。

     很小的时候,许织夏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

     京市四合院里那位金口玉言的奶奶叱责她是野孩子,但愿意要她的亲哥哥,不愿意要她。

     爸爸也是不愿生下她的。

     可是从来没有人问一问她,愿不愿意被生下来。

     梁院长总逼着她吞药,许织夏觉得,可能是她做错事了。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注射器扎进皮肉的刹那间,许织夏陡然惊醒。

     混乱的风雨声戛然而止,眼前乌天黑地,只有窗外一道来自月亮的光影照在地板上。

     许织夏不加思索,又不是很灵活地爬下床,向着光源过去,脚丫子光着,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儿。

     她抱着枕头,悄悄坐到地铺的边缘,还处于受惊状态。

     深更半夜,万籁无声,周围都太静了,突显出了她短促的气息。

     她搂坐着,脸趴枕头,以一个想把自己深深藏起来的姿势,在少年腿边蜷曲成一小团,暗光下轮廓朦胧,迷你得像只脆弱的陶瓷娃娃。

     许织夏心脏扑腾个不停,很懂事地屏住呼吸,但还是扰醒了他。

     没一会儿身后便响起他困懒而低哑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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