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背后绘着一对翩翩起舞的鸾凤。
乐府之中,宫廷乐师奏乐献唱《天马歌》,一曲未毕,宦官通报:“郡主在外。
”
座中人霎时安静,皇帝起身离去,留下太乐令朱斌和李都尉断后。
朱斌强笑说:“子曰,有教无类。
李大人身为小女授业恩师——”
“孔圣人也曰过,子不教,父之过。
”李都尉推让。
“爹!”朱嬴杀到跟前,又招呼,“师父也在啊。
”
李都尉哼着“天马徕,从西极,涉流沙,九夷服”走开,朱斌暗中咬牙。
朱嬴说:“我的成绩呢?拿来呀!”
“这、这,爹刚面圣,你要不要回家等……”朱斌顾左右而言他,“不,我收着呢,放那边。
”
朱嬴拿过考核结果,盘腿坐在大铜鼓上,大叫:“不可能!我不可能落榜!”
朱斌不敢出声。
朱嬴信手一捶,“咚”!鼓声浑厚。
她拽住父亲的衣袖:“帮我看,肯定错了!”
“爹没考过使团,看不懂。
”朱斌赶紧推托。
朱嬴收紧手:“你是博士,看不懂?”
朱斌叹了口气,接过烫手山芋,御笔朱批“有乐少礼,擅长不御,有数无书”,逐字辩经:“依爹看,你仅仅一丁点美中不足。
少礼,说的是礼节有待重视,不御,提点你注意运筹帷幄,无书,就是,就是,你尚未完全领会圣贤书的深意。
”
朱嬴无赖地嚷着:“我就要去西域!”双手击鼓,敲得亲爹发慌。
朱斌一拍掌,“西域有的,长安都有,爹跟和尚们学了新曲子,要不要听?”
“合上合下,不听不听!”
朱斌扶额,灵机一动:“还有新鲜的戏法,保你没见过。
”
“好,好,伯父,我也看。
”元英赶来,欢呼雀跃催促。
朱斌端来瓷碗,倒了些清水,投下种子,点香念咒,尔后,水里冒出一枝青莲,徐徐绽放,清香四溢。
元英鼓掌喝彩,朱嬴看得很入神,旋即变脸喊道:“我不管,我要去西域看地道的!”
她趴在铜鼓上撒泼,一顿捶打,雨点似的拳头,擂出战鼓般的鼓点。
朱斌劝阻的声音也被压下去。
一筹莫展之时,有人团团围住朱嬴。
她察觉有人,抬头看到板着脸的天子,悻悻下地行礼。
皇帝没好气地说:“你的批语是孤亲笔书写,有何不满?”
“陛下一言九鼎,但——”她口服心不服。
“还不退下?”皇帝打断。
朱嬴不甘地嘟囔:“……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