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排斥和厌恶。
许是因为不久后就要离开这里,齐洱一边拨弄自己的刘海,一边冲那些小孩做了个鬼脸。
红嘴白牙,天还没亮,配上这氛围,给那些小孩吓得不轻。
然后就是小孩的哭声和大人自以为声音很小的辱骂声。
齐洱无所谓,不管她们又在背后编排自己怎么不孝。
到最后将孝布放到火盆里化成灰烬,宾客也全都散去,徒留下一地的纸花纸币。
齐桉接了两杯水,走到齐洱旁边,递给她一杯,然后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放轻松点,秀秀,我们很快就走了。
”
齐洱凑过去,冲着齐桉的耳朵说:“是啊,马上就可以走了,离开这个操蛋的鬼地方。
”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几天,她受得了。
夜晚,齐桉算着他们现在手里的钱。
爸妈留下来的存款,意外事故得到的保险,货车司机的赔款,还有宾客送的礼,合起来是笔不少的钱。
齐洱贴着椅背揽着齐桉的脖子,头靠在他耳朵边,看着他认真做着规划。
“嗯……应该足够我们读完大学了。
”
齐洱眼含期待,贴着他耳朵歪头问道:“哥哥,那我们上大学可以去租房子住吗?”
如果齐父齐母还在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不管是租房子这件事,还是兄妹二人共同住在一起这件事。
齐桉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耳朵,那里被齐洱吐出的气弄得有些痒。
皱着眉想了想,如果平时生活节约一些,再勤学俭工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经济上的压力。
“也行吧,等我们去了再看看。
”
“好耶!哥哥最好了~”
齐桉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因为就快离开了,齐洱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无比讨厌的村子,也顺眼了几分。
这天她四处闲逛着来到小溪旁,突然想起自己三年前在初中毕业时于此地埋下的的时光宝盒。
当时她和齐桉一人写了一份,各自藏了起来,约定好上大学之前才打开。
什么理想大学啊,心中的愿望啊梦想啊是什么。
可惜自己当年留下的记号——一截插在土里的樱桃木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当时还相信着樱桃木只要插在土里就能长成一棵樱桃树。
四处挖四处刨,终于在把溪边的土地都弄得坑坑洼洼的时候,齐洱找到了记忆中的盒子。
齐洱扣了扣指甲里的泥土,在溪边洗了洗手,又将自己手上的水在衣服上搓了搓,才小心翼翼把那个铁皮糖盒子拿出来。
记得当年因为把这个糖盒子拿出去,还被齐父齐母狠狠地打了一顿。
她还回忆得起自己在地上滚过去滚过来,衣服都沾满了灰尘,泪水和尘土糊了一脸的感觉。
当时却很硬气地没有求饶,甚至硬生生憋住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