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高反反应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头晕恶心的症状才慢慢消退,江颂驰感觉身体重新属于自己,下午便随着博士研究生团一起,跟着胡教授去树杉小学了解情况。
远远站在小学门口迎接的也是A大的学生,来这里做支教老师,学生中间簇拥的是小学校长,头发花白,皱纹尽显,不过那双眼镜炯炯有神,看起来精神矍铄。
那些老师远远看到他们一众人的身影,就立马迎上来,松校长跟江教授握手寒暄,带他们进入小学考察,小学总共上下两层,教学楼是当初校长领着乡里邻居自建的,楼前有社会爱心人士捐赠的足球场,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篮板各自立在球场两侧,有几个初中打扮的学生正在球场上练习运球。
松校长跟江教授走在前面,余下学生便跟在后面,其中一位姓徐的支教老师扭过头来跟他们聊天,互相了解,江颂驰便从他口中得知关于这所小学的历史和经历,三十年多年风风雨雨,教学楼翻新过几次,学生们像是秋收的稻苗一茬又一茬地长成离去,树杉小学留不住年轻的教师,留下来的都是村里稍微有文化的老教师。
打球的中学生不怕生,看到老师就喊,邀请徐老师去打球,徐老师朝他们挥挥手说下次,转头笑着对他们解释:“都是我的学生,不过现在都读初中了,平时偶尔来打打球,有时候体育老师让他们教小学生练球,所以平常他们打球来这边打的多。
”
毕空靖看着那些活泼的孩子,有些感慨地发问:“他们都是从这里考出去的吗?”
“是啊,”徐老师眼中闪烁着自豪,如数家珍地向他们介绍那些孩子们的特长优势,随后又朝操场上体育课的孩子看过去,“我们小学生源不多了,,有能力的家长都把孩子接到城里读书,这里留下来的孩子大多都是留守儿童,但就算只有一个学生,我们也要教育好,教育成材。
”
听完此番话,一行人对徐老师肃然起敬。
接着他们又参观了教室和食堂,这所小学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食堂备菜做饭都是请来的义工,学校经费都放在孩子身上,别的地方能省则省,中午就在学校食堂就餐,政府每年拨下来餐补份额全都用在中午这顿餐上,有虾有肉,他们坐在孩子中间,看着孩子们吃的满足,也感觉到幸福。
江颂驰把没动过的虾推到对面小学生面前,声音温和:“多吃点。
”
小学生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看了看碟子里的虾,又抬头看了看江颂驰,问道:“哥哥,你不吃吗?”
“哥哥不喜欢吃。
”江颂驰唇角勾着淡淡的笑,“你替哥哥分担一下吧。
”
小学生这才接过大虾,他吃虾的方式很特别,先是咬掉虾头,再顺着虾壳的褶皱一口一口吃虾,吐出来的虾壳堆在餐盘里,宛如一座虾壳山。
吃完午餐,一行人要跟着胡教授去教室旁听课。
还没走出食堂,江颂驰感觉自己的袖子好像被拽住,他低头,发现是那个小学生拉住了他的衣袖。
江颂驰停下脚步,半蹲下来,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询问怎么了,那小孩扭扭捏捏地抬眼,朝江颂驰手心递进来一颗糖,椰子口味的糖果,薄薄的塑料纸透着小孩掌心的温度,应该是攥在手心里很久。
“我吃了哥哥的虾,这颗糖当作回礼。
”小孩搭着眉梢,认真道。
江颂驰刚想说不用,那孩子像兔子一样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