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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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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瘫坐在椅子上,他毕生最满意的作品此时正徐徐流淌到了他的耳中,浊泪混合鲜血浸湿了他的衣领。

     他用他的方式书写了他的挚友塞缪尔·格拉德斯通的半生,将自己最虔诚的祝福感激倾注了其中。

     这首曲子,大概能够称为仙乐了吧。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哭得像是个得到了心爱玩具喜极而泣的孩子。

     “父亲,这首曲子如果公开,一定成为史上最伟大的作品吧。

    ”女儿在旁说道。

     “不!不要公开!”情绪激动的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好似要将自己的肺部震碎呕了出来,他的脸涨得通红,“这是给塞缪尔一个人的曲子!”他努力大声地说道,他太虚弱了,虚弱得说出这一句话,就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的子女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他年轻时与那位格拉德斯通侯爵关系亲厚,但是……侯爵不是已经死了吗? 勃特勒想要说叫人联系康芒斯,把曲谱送去,实在有心无力。

    他在步入高潮的如鼓点般密集激烈的琴声中陷入了昏迷。

    这次,他真的油尽灯枯了。

     他身体沉重地深陷在床上,意识轻得却好像一张纸,他听到了床边嘈杂着急的声音,努力想要动嘴说自己最后的叮嘱,身体一点也不受他的控制,好像不再属于他。

    渐渐地,他飘到了房顶上,看到自己毫无生气的身体,床边崩溃大哭的家人。

     他死了。

     他还没有说如何把曲谱送给塞缪尔。

     他焦急,困扰,恼恨,后悔。

    正在这时,一缕圣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受了牵引,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他就像是个回到了母亲子宫的胎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安宁。

     在圣光的笼罩之中,他依稀间又看到了塞缪尔。

     男子身穿黑色外衣,内里是白色衬衫,腰背挺拔如松,坐在一架陌生乐器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流畅地游走弹的是他的曲子。

    这乐器形似管风琴,又比管风琴要更加小巧,发出的声音更加清润。

    窗户开敞,郁郁葱葱的枝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似是有清冽的花香飘入。

     他忽而抬起了头,那深邃幽远的目光仿佛是穿越了时空在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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