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陆也没有半点隐瞒地告诉了陈津南。
大院里来电了,旁边的路灯忽地一下亮了起来,很快,各栋楼也陆续亮起来灯,路上几乎没人了。
不知是谁家的音响在闹腾,音量大得吓人,半个大院都能听到那首大街小巷放烂了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在这样的嘈杂中,陈津南埋着头,一滴眼泪掉在了小春的黑毛里。
“……别哭,南南。
”隋陆握住他的手,低声道。
他捏了捏陈津南的后颈,让他抬起下巴,然后倾身靠近,轻轻碰了他的嘴唇。
“你不哭了,我多亲一会儿。
”
这像是在讲条件了。
陈津南又想哭,又想隋陆亲自己,只好憋着眼泪,主动去蹭隋陆的嘴唇。
音响声音停了,他们也停下来。
这些手碰手,嘴亲嘴的动作,在他们之间是经常发生的,从步入青春期开始,他们就在一步步越界,出格他们从小就如此亲密,这几乎是必然的结果,甚至没有人去追究对与错。
隋陆的呼吸有些重,他扯了扯T恤下摆,偏头靠在了陈津南肩上,呼吸扑着他的锁骨。
油田大院在市里的位置偏,隋陆今晚坐公交赶回来,明早还要回医院,实在有些累了。
靠着靠着,他开始往下滑,似乎是想枕在陈津南腿上。
小春呜了一声,识趣地爬下陈津南的膝盖,窝到长椅边上去了。
陈津南也很习惯这个姿势,他轻轻揉着隋陆的耳朵,拇指从耳后滑到下颌线,反反复复,像在玩什么游戏似的。
半晌,隋陆抓住他的手,盖住眼睛,嗓音有点哑:“别碰了。
”
他底下要硬得遮不住了。
他说不碰,陈津南就不碰了,弹开落在隋陆衣服上的一只小飞虫,轻轻打了个哈欠。
八月底,蝉鸣渐落,夜风已经掺上了些许凉意。
十点钟的整点报时从厂区远远传过来,他们该回家了。
*
杨荆兰其实是隋陆的奶奶。
小学二年级那年,隋陆跟随父母搬回油田大院,之前他们一家一直住在省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