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个人悄悄地吃。
他喝得半醉,娇媚明艳的脸蛋都染成了酡红色,歪歪斜斜地靠着软垫,懒散地坐着。
一身雪做的软肉,被宫宴的灯火一照,泛着腻白的光,如宝珠般夺目。
周遭那些纨绔公子都忍不住往他脸上身上瞧,目光直白而轻浮,时不时低头窃笑几句。
祝珈言浑然未觉这些或放荡或不善的视线,他正支使着鸿胪寺少卿家庶出的四公子给他剥葡萄这人自宫宴开始就跟在他屁股后头,谄媚地拍他马屁,想请他引荐一回太子爷。
这些王公贵族谁人不知祝珈言是太子心尖尖上的人?虽然明面上,祝珈言是魏国送给晋国的质子,原本连来这宫宴的资格都没有,可现在他这么放肆地坐着,颐指气使,让这个公子给他斟酒,那个少爷给他打扇,也无人胆敢轻慢了他。
他托着头,醉得眼尾泛红,眉目都像含着一汪春水,谁瞧了不说一句媚骨天成,然后便心领神会魏国把这位天生双体的三皇子送给大晋的深意。
他目光盈盈地看面前的年轻男人跪坐着替他剥葡萄。
这位刚及冠的四公子,从未离祝珈言如此近过。
或许是感到热,祝珈言衣带松散,露出一截脂白的素臂,连指尖都透着粉。
他身上那股醇厚的酒香一个劲往这人鼻孔里钻,熏得他口干舌燥,不敢多看一眼,只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剥葡萄皮。
那威武侯的世子搂着一个宫婢,大着舌头,远远地朝祝珈言喊:“珈言,你又折腾谁伺候你呢?怎么,太子没给你多安排几个下人?”
右相的嫡次子拍着桌子笑:“哟,这不是周铭吗?周少爷,可得伺候好我们珈言,小心他叫太子把你给丢出去!”
一片嬉笑戏谑之声。
大家都年纪相仿,地位却天差地别,周铭被他们激得面红耳赤,却唯唯诺诺地不敢多言。
他爹遭皇后母家靖安侯重重参了一本,危在旦夕,正打发他来讨好祝珈言,求他能替自己父亲引荐一回太子。
祝珈言杏眼一瞪,支起身子,殷红的唇瓣微张,指着笑得最大声那人道:“笑什么笑?再笑,你也来给我剥!”
那人讪笑道:“珈言,这可是下人干的活,我干不来的。
”
祝珈言不屑地轻哼。
乌发散乱,落在那雪做的肩颈上,他懒洋洋地掀起眼帘,斜睨道:“谁说的?我觉得,你来干这下人干的活正好。
”
席间顿时哄笑起来,这些出身世家的公子哥儿一个二个都不是些好相与的,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