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充满恶意的笑声和窃窃私语声像一片黑色的旋涡,迎头将祝珈言淹没。
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溺水般的痛苦,不顾裴焕的嘱咐,猛地站起身来。
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出尖锐的声响,在所有人惊讶的视线中,祝珈言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酒宴。
风在耳畔呼呼地吹,祝珈言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哪里。
周遭的景色还是那么熟悉,这是他在他乡留存过的最美好的记忆,桩桩件件,都是与嵇琛远一起。
即便已经过去这么久,祝珈言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不声不响地流着泪,将自己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祝珈言抱着膝盖坐在廊桥下,酒宴的喧嚣声似乎都离他远去了。
他伸出手,抓住了胸口带着的那枚红玉扳指。
从小到大,每当伤心难过的时候,他都会情不自禁抓住这枚扳指。
祝珈言从小就戴着它,从未取下过。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祝珈言还以为自己正置身于梦境之中。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却看见身穿婚服的嵇琛远,远远地朝他走过来。
只是那张过去里总带着微笑的面孔,如今却显得十分冷漠。
嵇琛远注视着他。
祝珈言那张扬起的脸蛋上爬满了清泪,哭得眼睛发肿,看起来是那么的伤心可怜,叫人忍不住想要替他擦去眼泪。
不知为何,嵇琛远忽然感到一阵心悸这种感觉是他每次面对祝珈言那张脸时都会出现的。
可他面上不显,只皱起眉,是一副极度不耐烦的样子。
他淡淡地开口道:“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孤以为,上回同你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
上一回还能是哪一回?在祝珈言被嵇琛远送走后不久,他偷跑出桓威侯府,试图找嵇琛远求情,却连嵇琛远的面都没能见到。
太子只让人给他带话,说让他好好跟着桓威侯,自己不想再看见他。
嵇琛远这般无情的态度再一次深深刺痛了祝珈言。
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却听嵇琛远又道:“孤说过不喜你纠缠,只是念着过去旧情。
但今日情况特殊,倘若你再胡闹,孤必不会心慈手软。
”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祝珈言,只当他是尤不死心,甚至在大婚当天还想来找自己。
嵇琛远不明白,过去的自己怎么会跟昏了头似的,喜欢上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