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大树”,枝形匀称,分岔浑然天成,略略向一侧优雅偏斜。
摆在小教堂的框架边一比照,尺寸相宜,完美还原了现实中那棵白橡树,只除了……
没有叶子。
晒干的刺藜是枯黄色,显出一派萧索凋零的深秋气息,而裴兰顿想要的,是茂密、葱茏、适合盛夏婚礼的翠绿色。
为此,他还需要两道工序:
其一,喷一层植绒胶雾;
其二,分层迭次,铺上深深浅浅的绿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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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雾瓶就摆在对面工作台上,非常显眼,至于绿叶粉……诡异地不见了踪影。
放哪儿了?
几分钟前还见过的。
裴兰顿搁下树枝,起身在工作台四处翻找,一边找,一边伸出手,借着刚才扫了一眼记住的位置去抓胶雾瓶,而意外就在这一秒发生了
掌心突地袭来一阵刺痛。
糟了!
剧痛钻心砭骨,混沌的神思一霎全部归体。
裴兰顿瞬间清醒过来,抽回手,翻开掌心一看:
虎口赫然多了一道割痕。
割痕极深,指根处皮肉外翻,鲜血狂流。
血液简直没有一丁点粘性,丝滑地淌作一条线,倏忽之间就涌满了掌纹,沿着掌根滴滴答答往下砸,淋漓溅开,落在了刚完工的“白橡树”上。
究竟是……
裴兰顿抬眼一瞧
裁纸刀。
对面的工作台显然忘了收拾,只见磨砂海绵上反向架着一把裁纸刀,笔直地指向他,刀尖染得一片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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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086红枫
完蛋了!
裴兰顿咒骂了一句,快步冲向工具柜,抓起医疗箱直奔洗手台。
军校生必修的战场简易急救术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
他揽高衣袖,一边为自己压迫止血,一边在流水下快速冲洗伤口。
等冲净了污血和木屑,再将碘伏、纱布、绷带一字排开,完成了高难度的单手消毒包扎。
五分钟后,半截手掌已经工整地缠上了止血绷带。
裴兰顿长舒一口气,转身往洗手台畔一靠,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拭净了沿小臂一路淌至肘尖的残血。
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