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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行川在身边没有任何亲人接触的情况下逐步变好,至少没有再做一些过激行为,除了不说话以外和正常人无异。
情感受损与生理受伤具有极大的共性,只有将腐烂的地方连根拔除,才能重新生出健康的血肉,家庭既是大部分人的依靠,也能成为小部分人难以摆脱的毒沼,先隔断敏感源,再重新建立接触,是医生们讨论以后所认为的最好方案。
因为俞成林的态度,他对俞行川的经历有所好奇,也有能力挖掘底层信息,但窥探别人的过去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计算机科学并不是为了达成低级目的,所以他将想法压制下去,继续保持与俞成林的合作关系。
莱尔看了一眼时间,带上记录表往二楼走,小心地打开门,看清房间的景象以后愣了几秒,本来应该在睡觉的俞行川正站在窗边往外面看,目光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扭过头,看向莱尔。
怕俞行川翻窗跳楼,窗户也都装上了围栏,阳光透过玻璃斜射进来,显得俞行川的眼睛像琉璃一样清透,细腻的皮肤要泛出微光似的雪白。
莱尔被他这样盯着,觉得有点不自在,咳嗽两声道:“俞先生,我需要对你的身体情况做记录。
”
俞行川没说话,乖乖走回到床边,大概意思是让莱尔检查。
以前记录都是趁俞行川睡着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时间段,莱尔生怕把俞成林他哥哪里伤着了让俞成林发火,手指头都动得很僵硬,俞行川的头发从到这里之后就没剪过,头发变得半长,漆黑柔软的发丝搭在雪白的后颈上。
俞行川的颈上固定着一个内圈柔软的轻合金环,里面有麻醉药剂,一旦他有来不及让人阻止的自杀举动就能远程控制开关,合金环会立刻向他颈上血管注入药剂,只希望这个设备在取下之前能永远用不到。
因为有少量头发挂在环上,莱尔不小心勾到他的头发,听到俞行川发出吃痛的抽气声。
莱尔下意识用英文道歉,反应后又换成中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将近一个月没有说过话的俞行川竟然出声了:“……没关系。
”
莱尔愣了几秒,不知怎么的有点紧张,加快动作把仪器上显示的几个数字都记录下来,道:“俞先生,你可以休息了。
”
俞行川转过头看着他:“我可以出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