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遮不住乳房,乳头冻得发黑,她的小腹平坦,黑色草丛下是生命的源泉。
我们也是从那里出生。
这是天地间多么奇特的景观。
一个女人散发着原始的气息,在清晨走在自己的影子里。
街上的人都惊愕得大张着嘴。
各种各样的目光像箭似的射在她身上,惊喜的,惊讶的,淫荡的,下流的,鄙夷的,怜悯的。
变幻不定的心态,很多围观者也在那一刻学会了疑问。
她是谁?
她是一个女人,也就是说她是我们的母亲、姐妹和女儿。
这好像是一个什么仪式。
她走在无限的时间中,无限的空间里。
每走一步都震撼着人的心,震撼着这个世界。
泪水一路滑落,起风了,这个风尘女子一尘不染。
金珠捂着脸,穿过整个城市,回到车老板的旅店。
她的屁股上有个清晰的鞋印,肚子里有个模糊的孩子,这都是那小青年留下的。
她爱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金珠蒙上被子睡了两天两夜,从此她不再笑了,也就是说不再漂亮了。
一个女人不再漂亮,就由春天直接到了冬天。
金珠完全堕落了,给钱就让干,大声地毫无顾忌地呻吟浪叫,她的身价由200慢慢降到了20块钱。
猫三狗四,猪五羊六,七个月过去后,金珠生下了一个早产婴儿。
有了孩子,金珠的腰变粗了,乳房耷拉,屁股下坠,身材臃肿。
她的客人越来越少,车老板越来越讨厌她。
有一天,车老板对金珠说,你怎么这么能吃,你这个饭桶。
第二天,车老板将她和她的“那小玩意儿”赶出了旅店。
金珠在河堤上搭了间房子,以捡垃圾为生。
她对邻居说,我要把孩子养大,我要让他上学,我要让他当大官。
在1999年那个漫长的雨季,假如有人打着伞站在沧州郊区的桥上,会看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