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枪,擦拭匕首的手掌僵硬,得知那人死讯时的麻木再次出现,浑身血液流淌的路径被清晰感受到,烫得令人心慌。
一不留神,刀尖将虎口深深划破,高兰恍若未觉,站在透光的洞口前,尖锐白光将他无情笼罩,残忍剥开他眼角细微的痉挛,暴露心中不安。
他说,“带我去看。
”
10.
这里位于赤道以北,西邻大西洋。
肉眼望去并非大草原,而是残垣断壁,人间蛮荒。
城外偏远山崖不知何时建起一座庄园,热衷收保护费的帮派却从不敢涉足,偶尔提及呈忌惮之意。
佣人居家劳作,主人却不常回来。
“退休怎么不选个好地方。
”同伴飞机转汽车转铁皮火车转大巴……最后原地雇佣车队,一路高调找到了闻其咎。
“多原生态。
”
他长腿搭在方向盘,望远镜下露出半张脸,少了江城阴雨绵绵的润色,变得硬朗锋利许多。
背景音放着卫星转播,同伴听腻了动物世界,叹着气调转节目,最后停留在邻国战乱。
他“嘿呦”一声,饶有兴致的喝着汽水,“维和部队强势介入了,先撤侨再圈起来收拾,你说他们最后会把政府交给谁手上。
”
“管这些做什么。
”
闻其咎随口敷衍,忽然坐直了,更加专注盯着远处,“来了!”
“什么来了,你在这蹲两天到底等什么呢?”
“这只花豹消失几个月,我以为死了。
”
他边解释边下车,带上摄像机,指尖逐渐地替换镜头。
手指骨形极其优越,掌心偏薄,皮肉贴着韧带,青筋却不见狰狞,乖顺地附在手背上。
闻其咎头也不抬接着道:“前段时间听人说它带着一窝小崽子回来了,我来看看……后面支架给我……”
而后声音猛地顿住,不经意间落在电视屏幕,一时间只剩下同伴茫然翻找的声音。
“哪个支架啊?”
他回头询问,却一头扎进闻其咎罕见的失神中。
背景音变成了卫星电视细微的声响,是记者在直播报道,身后一批批戴着蓝帽子的维和军队穿行,人山人海的,同伴一张脸也记不住。
“倒回去。
”闻其咎脸色沉了下来,视线还在追捕画面。
“……直播怎么倒?”
“这是哪?”
“刚才不是说了隔壁,你什么情况?”
又是好一阵沉默,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