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
”
而是因为他是段路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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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轻言总以为自己是囿于段路昇的身份,才委身于他,可段誉阳靠近时,他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排斥。
段誉阳不甘心,又拉过他在他额头上强行亲了一口,然后才愤然离去。
之后段轻言听说大少爷派人将铁网上盘桓的蔷薇剪了个干净,又听说二少爷喝醉后跟大少爷起了争执,两人结结实实打了一架,但谁也不说为何打架。
仆人楼里三人成虎,谣言四起,甚至传出段老爷还在,两位少爷已为了家产内斗起来。
没过多久,段轻言得知,段誉阳又出了国去。
果然一山不容二虎啊,有人这么感叹道。
段路昇说要放他自由,便竟是再也没来过。
段轻言几次碰见他,也都是他坐在车里,准备出门或刚从外面回来。
段路昇的车窗开着,但视线却分毫未落在段轻言身上,只将他当了与花草无异的背景墙。
少了段路昇的压迫,段轻言本以为自己至少会感觉到轻松,但他却只觉心里空了一片,似乎被抽走了什么。
段轻言在十七岁这一年读了许多书,在别人的故事里经历了许多人和事。
段路昇送的鱼肝油和其他补品,他全都吃完了,恨着段路昇的时候,却也念着他。
忽然有一天,他才意识到这样复杂的感情,前人早用了一个更专业的词来形容,叫“爱情”。
寒冬才过半,离春节还有些时间,段公馆却办了白事。
段君山在医院咯了一夜的血,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
陈管家说那是癌,是得了一定会死的病。
这也是段轻言第一次见着陈管家流泪,沟壑纵横的脸上,是他与段家几十年的风霜,眼泪从皱着的皮肤上滚落,把那饱含风霜的记忆洗得更清晰了些。
段轻言再见到段路昇是在段君山出殡那天。
那天段轻言与公馆其他下人一样,都穿上了黑色的衣服,并排着站在公馆大门前,等待送段君山最后一程。
他看见段路昇扶着沈素心走出主楼,沈素心没有带妆,只显得憔悴万分,往日的精气神全散了去,带着眼底的光也黯淡了。
段路昇与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面色更沉重了些。
段君山走得突然,医院本来预估,配合治疗的话应还有三到五年的时间,谁也未料得竟是一夜之间的事。
段誉阳昨日才匆匆赶回来。
他搀着陶玉走在段路昇跟沈素心后头,四人一前一后上了两辆车。
这也是段轻言最后一次见到沈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