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管过了多久,一旦他遇见柏安,向来引以为傲的定力瞬间溃不成军。
席间他接导演的话茬一句不落,给足了导演面子,实则余光一直觑着旁边的柏安。
柏安的话不多,但是有问必答,即使喝了酒也不见他体温有什么变化,始终平平淡淡,冷冷清清,不见丝毫的情绪起伏,好像这一场聚会在他眼里不过一场无聊的过家家。
颜宇心里乱如麻,不禁怀疑柏安在专访里说的话是否来自导演的授意,也许,只是导演看中了他呢?
就在他兀自后悔应约时,突然眼前白影一晃,接着鼻子被什么按了一下,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一抓,一把抓住了柏安的手。
触手微凉,颜宇马上就要放手,柏安却是反手抓住他,往他的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带着他的手在他的鼻尖拂了两下。
颜宇原本只是半边身子发热,这下是全身都热了。
忽听到柏安说:“脱衣服吗?”
颜宇一惊:“什么?”
三个月过去,由晚夏过渡到了深秋,气温偶尔接近冬天。
电话里导演说了不谈公事,约的地点又是比较私人的场所,颜宇穿得并不正式,只套了一件和这里色调比较搭的外套。
外套不算厚,但这会儿喝了酒身上发热便有些穿不住了。
这时颜宇才发现自己手上拿的是张纸巾,柏安是在帮他擦汗。
“哦、哦,好。
”
颜宇借着脱外套的工夫拉开了和柏安的距离,外套才离身就被柏安接过挂在了门边的衣架上,回来时紧挨着颜宇坐下,使了点小心思才拉开的距离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消弭掉了。
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并不是件美事,尤其是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
既希望对方明白,又怕遭到拒绝,忍不住揣度对方的一举一动是否有其他的意思,又担心是自己脑补过度,唯恐自己的反应叫人看出不对劲来,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心跳加速、发热、沸腾、开心或是失落。
颜宇在面临柏安给自己夹菜时,就是这样的感受。
放完衣服回来,柏安频频用公筷帮他夹菜,夹得都是离他比较远,他看了几眼但没动手的菜。
他很难不往别处想,忍了忍,没能忍住,委婉地问:“你怎么不吃?”
“看你吃。
”
颜宇一噎:“……”
他现在很想揪住柏安的衣领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专访里说的话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导演的意思,究竟想不想和他合作,究竟……对他有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