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过还没见过啊,”路银塘吃了半个橘子,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看电视里元旦晚会重播,“您孙子比我见过的男孩儿女孩儿都烦人,整个一超性别人,不在那个都。
”
“路银塘!”大姨愤怒地一拍茶几,手里的瓜子都撒了。
“好了好了,大过节的嚷嚷什么。
”老妈适时地从阳台溜达过来,“路路从小就这样儿,你还没习惯呢,甭理他,我也烦他。
”
“都是被你俩给惯的。
”大姨喘了两口气,重新把瓜子捡起来,张口就说:“惯没样儿了都,当年在全校人面前说自己是同性恋!要是换了我,我不打断他的腿!”
“哎!”一旁没开口的姨夫也听不下去了,迅速打断了大姨,“好好的说这干嘛,烦不烦人。
”
老妈脸上的笑已经没了,坐在旁边没吭声,老爸也放下了报纸,推了推眼镜,心平气和地说:“我们二十年前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么问题,现在更不觉得了,我们很珍惜路路的腿,你可以去打你儿子的。
”
老爸是南方人,说话向来慢条斯理,但堵得大姨一下说不出话来,默默把瓜子扔回了盘子里。
路银塘很轻地笑了一声,咽下满嘴橘子汁儿,坐起来抽了张纸巾擦手,然后揉成一团扔了,站起来看着大姨说:“我们同性恋是很可怕的,大姨,看好你儿子哈。
”
说完他就回卧室了,关上门的瞬间听到了大姨反应过来后的惊呼声。
哐当一声关上门,杂音被隔绝在门外,路银塘伸了个懒腰,蹦到卧室的飘窗上坐着,傍晚的太阳还能照着他这屋,正好从窗户里照进来,橙红色的阳光暖洋洋的,路银塘打着哈欠拿出了手机。
工作号上全是学生和同事的元旦祝福,他一条没回,懒得回,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打开了另一个生活号,一刷朋友圈全都是出去玩儿的九宫格,给人感觉今天外头有一亿人。
好像整个朋友圈里只有路银塘这么无聊地度过元旦假期。
这就对了。
路银塘半合着眼翻手机,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