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恍然又想起那三年的时光碎片,从结婚到产房里的撕心裂肺,从许愿尚在襁褓中到抱着他的大腿哭喊“妈妈不要走”,朝朝暮暮,走马灯般浮光掠影。
他鼻尖一酸,曾以为插入胸膛的锯齿利刃已经连根拔除,其实没有,原来那把锈刀早已断在血肉里,即便虬结成疤,阴雨天依旧钝痛。
“躲什么?”许直行抓鸡崽似的把许愿从身后拎出来,命令道,“叫人。
”
许愿先是和彭南生相视了几秒,等记忆中差不多模糊了一半的面孔和眼前的人重合,她才小心翼翼叫了声“妈妈。
”
几人上楼时恰巧和准备出门的刘大姨打了个照面。
刘大姨先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许直行,心中还惦记着她牵线搭桥的事业,连忙问,
“诶小许啊,我上周给你介绍的那个omega,你觉得怎么样啊?”
话音未落,刘大姨余光瞥见还有人跟在后头,定睛一看,微怔,“小彭?”
三年不见,竟还被街坊邻居记得,彭南生礼貌回应,“刘姨,您好啊。
”
“天哟,好久没见你了呀!”吃瓜与八卦是国人的本性,刘大姨目光止不住在二人身上反复流连,怎么看怎么登对的夫妻,当初为何说散就散?她没忍住:“你们复婚了吼?”
走道里顿时落针可闻。
许直行冷着脸不说话,彭南生只好尴尬解释,“没...我来商量点事。
”
“噢...这样...”
气氛有些古怪,再问下去或许会被扣上多管闲事的罪名,刘大姨识趣走了。
不锈钢防盗门打开,许愿逃难般先一步蹿进去。
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
装修、家具没有任何变动,甚至连扑面而来的、独属于这个家的气息都昨日如新。
彭南生愣在原地好几秒,心底油然生出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只是出了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