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掰开一个安瓿瓶,说:“不会。
”
缝针之前要做局部麻醉,粗长而尖锐的针头近在眼前,许愿害怕得不断往后缩,背部抵上一个厚实强劲的胸膛,避无可避,她彻底崩溃。
“爸爸!!我怕”小姑娘的性格天生不服软,做什么事永远第一个冲在最前面,她从不把“害怕”挂嘴边,可这回实在没心情维护形象了,许愿完全跨下脸来,哭声变大,变尖锐,“好疼啊!!不要缝针!”
滚烫的泪水一滴不漏全掉入许直行的掌心,他像是握住了一把锈刀,越想收紧,刀刃嵌得越深,越接近骨肉。
“没事的,不疼,打了麻药就不疼了。
”许直行硬把她的头扶了起来,释放出安抚性的信息素,尽可能更轻柔些,“你不是最厉害的么?缝完针回去就可以和你那群小弟吹水了。
”
能不能吹水还不知道,许愿现在疼得意识混沌。
睁眼闭眼都白花花的,泪水将视线搅作一团,耳边滴滴答答的机械声总不消散。
她从哽咽到抽噎再到嚎啕,刺穿感在表皮上划拉,许愿盯着挂在墙壁的一面镜子,镜中自己如惴惴吐丝的桑虫,一针一线,最终缝合成密不透风的蚕衣。
盯久了,又生出一股眩晕,她不再是蚕衣,而变成被拉扯得团团转的陀螺,待定睛一看,镜子没了,场地也发生转移,身旁只剩激烈争吵。
“许直行,你争她的抚养权意义到底在哪里?”算不上厉声呵责,但彭南生的表情很差,“她才六岁,还是女omega,你是怎么敢放心让她一个人走那么远回家的?”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周遭所有的嘈杂都成了助燃剂,许直行也懊悔、自责和烦郁,他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辩解,到最后只启唇吐出几个无力的字,“没有下次了。
”
彭南生略过他的担保,冷声质问,“今天发生的事你怕么?”
今天发生了什么…
是被猥琐中年人尾随还是被电瓶车撞倒要缝针?
后知后觉的恶寒兜头而下,许直行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