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栀感觉自己细弱的枝丫快要折断,又听野山樱说:“你岁数小,不懂这个。
男人好看就代表着好吃,比我脚下面的这几个丑货强。
”
香栀长这么大,不知道自己多少岁。
反正在她微薄的记忆里,每天不过是吸收着天地灵气,积攒着显化的“露水”,好能早日成人。
至于变成人以后会干什么?她其实也是不清楚的。
香栀伸展着碧绿的叶片,在柔和的光照下透出晶莹的翡色。
她搔着男人的脸庞。
她没有野山樱的功力能分辨男人的俊丑,只觉得对方跟所有人类一样,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是美是丑跟她无关,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她才是最美最香的!
香栀努力想要使他醒过来,可男人怎么也醒不过来。
他胸前侵染的血液滚落在她的根桩处,几乎是瞬间消失在土壤里。
血腥气让从未沾染过性命的小花妖整根战栗颤抖。
野山樱羡慕极了,像它们这种妖精,主动吃人和被动吃人的后果截然不同。
人和人也是不同的。
它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并非是普通人,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
啊,吃了大补啊。
香栀又等了两日,男人还没有醒过来。
岌岌可危的体温越发冰冷。
对方若是死在她身上,烂了她的根、臭了她的花怎么办?
“你不是有‘露水’吗?喂了他,他醒过来就能走了。
”红果小声说:“大不了我再陪你凝结几年。
”
一滴花露凝结五年,这是最后一滴花露,她若是吃了,很快便能化成人形。
可要是不将他救起来,她以后...她就没有以后了,她的主枝眼看要折断了!
香栀越想越委屈,用小花枝按压住他的伤口,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
顾闻山并不知道小花妖吃亏了。
他在深深的睡意中睁开眼,能清醒的感知到自己处在缥缈的梦境中。
狂风骤雨声离他很远,他发现自己睡在幽绿的床上,有一只漂亮白皙的手掀开床幔。
年轻女人的呼吸又细又软,巴掌大的小脸美目流盼,似乎能嗅到她身上嫩香的气息。
她俯下身,肩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床幔摇曳,眼前的一切缥缈而真实。
明明女人的脸就在这里,他却感到模糊。
纤纤玉手勾住他的下颌,抚摸着他的唇。
顾闻山的呼吸一下重了,抵在喉结的风纪扣勒着他生疼。
他不断吞咽着渡在口中的花露,蜜甜刺激着僵死的味觉,鼻息弥漫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香气,身体的痛苦如退潮般消散。
他伸手握住女人的手,想要看清女人的面容,却在细腻肌肤接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