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臭流氓身上,她吃他的时候一定要细嚼慢咽,叫他醉生梦死,不对,叫他喊破喉咙也没人救!
山脚下是县城里知青乘换交通工具的站点。
神采飞扬的年轻人欢唱着革命歌曲,明朗灿烂地笑着。
他们等待着山间卡车将他们输送到省内外各个知青大队中,五湖四海的分开,这辈子难得再见。
香栀兜里有曹香琴给她的纸条,可她又不认得字,正在犹豫间,有位年纪大的姐妹一把抽过纸条,将她推向队伍末尾的卡车上:“你是这辆车的,赶紧上吧!”
香栀坐车跟随着各个地方转车而来的知青们,到了需要报道的大队部。
跟曹香琴说的一样,她跟着队伍签字画押后,很快又被小队长点名叫到另外的队伍里。
坐上毛驴板车上,同行的五六位新知青都在偷偷打量着香栀。
他们比香栀先到大队里等待分配,香栀还没到,“大队里来了位仙女”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挨着香栀坐的姑娘,是从陕北小县城过来的知青。
她脸上还有被风扫过的晕红。
她偷偷打量着香栀的五官,真是惊为天人。
更让人惊讶的是,明明经过许多天的奔波到了分配地,香栀身上也与她们不同,干净爽利,还有股若有似无的淡香。
小姑娘猜想着“曹香琴”同志肯定是大城市来的,要么是京市要么是沪市,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出众的气质。
说不准还是个高中生,穿过布拉吉、去过俱乐部,这次响应号召下乡援建,实在是位好榜样。
大字不识几个的香栀不知道自己引起的轰动,她耳朵里仔细听着其他人的交谈,双腿学着对面的女同志紧紧并在一起。
进到村子,周围的景物与山中大有不同。
低矮的平房前晾晒着横七竖八的衣物,颜色是千篇一律的青黑灰。
各家各户的门前堆着柴火垛和大白菜。
路边水泥杆子上挂着的大喇叭,正在播放着《地道战》样板戏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