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昌满面笑容跟老人告了辞,让历中行在家门口留步,提着礼进,空手而出,与一贯潇洒稳重的卫家公子并无不同。
一路脚步轻快,走到楼底下,出了单元门,在小区里拐过一个弯,忽然就没忍住,掏出烟来。
几口没抽,烟丝空烧着,掉了一小截灰到地上,还剩下二分之一。
他没答话,过了片刻,垂着手说,“唐曲申做的蠢事,卫家知道了。
”
“今年让他给你腾位置。
”他用指尖在水泥边沿磕了磕烟头,转出一线凌厉眸光。
“给我?”姚淮却勾勾嘴角,不置可否。
“那个姓肖的科员……”卫昌顿了顿,“唐说,她以为那次招待姚江,得罪了你们俩,你派她去宁省历练,她当成了下放。
”
姚淮淡淡的:“顺手提她半级,就是雪中送炭。
难怪小肖帮他办事。
这姑娘……可惜了。
”
她和姚江都没有把她安排酒放在心上,那不是她的错,而是兄妹俩破了例,身正不怕影子斜,按道理不必内耗。
可惜,她把上级的心思看得太重。
卫昌垂眼看着姚淮的雪地靴。
上面有一圈柔软的,不知是兔子还是狐狸的白色绒毛。
这么多年,变成一只小狐狸,私底下评价背叛自己的人,居然是“可惜”。
姚淮弯腰伸出手,两指修长,从他指间抽出那支烟,送到嘴边,尝了一口。
卫昌扭头盯着她,咬牙警告:“姚淮,你别玩儿我。
”
姚淮翻了个白眼,把烟塞回他手里:“嘁,谁稀罕。
”
她一脸的“你玩不起”,重新踹起手,抬腿就走。
“干嘛去?”卫昌捏着烟站起来。
姚淮侧了侧身看他:“怎么,想跟来玩儿了?”
卫昌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半天不说话,姚淮也不动,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