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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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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爷朝着酒楼上一面走,一面叮嘱他。

     赵仰宗便知道这是要谈大生意的架势,紧忙道:“小人明白。

    ” 他发现六爷今日穿得板板正正,一身新裁的宝蓝直裰,戴万字顶头巾,鲜少有这么郑重其事的时候,时不时还取下腰间系着的汗帕擦擦额头。

    究竟是何方神圣让六爷这么诚惶诚恐呢?连文先生那样的人也没有这种排场。

     等到进了雅间,他悄悄扫了一圈,原来贵客还没有来。

     顷刻,有下人通报,六爷赶紧出去迎接,门口传来脚步声、说话声,赵仰宗便知道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

     被前拥后簇着请进门的,是一张如欺春雪的脸孔。

    清莹的黑眼眸,重重叠叠的白袖袍,浑身上下像一株才抖开花苞的白芍药,稚嫩与华贵两相辉映,艳色惊人。

     那张脸是不会被人认错的,赵仰宗怔了怔,赶忙低头行礼,等到阮竹卿与在座的大户们一一都见过,才落了座。

     自然的,阮竹卿坐在主位,六爷打陪,赵仰宗则忝陪在靠门的末座,跟那人正好斜下里相对着。

    一张大八仙桌的距离,竟可以如此渺远而目不可测。

     “六叔近日好不好,原先的耳鸣之症可舒缓些?” “劳少爷还记得这些小事,去年来了个济铭的大夫,用疏风宣解的法子来治,现下好多啦!”六爷又问:“少爷呢,少爷的身子还好吧?” “谈不上好,只是不温不火地调理着,近些日子虽得了良药,恐怕也难痊愈。

    ”久52八4 一老一少温情脉脉地寒暄着,赵仰宗却暗自揪心,他不曾向六爷报备,要是阮竹卿把他俩私下里相识的事情抖出来,那可够他喝一壶的!因此他看都不敢往上座看。

     从见到阮竹卿开始,他就不像从前那般见缝插针地张扬自己,像一粒掉进人海里的沙子,极力隐匿着自己的痕迹。

     今天谈的果然是生意上的事,阮竹卿要向六爷买地买人,否则,那一万多台一百二十综、一百二十缓、一天就能织出半匹妆花缎的提花织缎机要占多少地方,要用多少人才能运作起来?那是赵仰宗用十个脑子也想不出来的,他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生意经,最终只能把目光转向桌上的菜色。

     眼前是一道羊皮花丝,那是把羊肚切成一尺多长的细丝,再用热油淋过,佐以葱姜,端的是鲜香动人。

    赵仰宗急不可耐地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这时胃里一阵非同寻常的涌动,提醒着他上回喝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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