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出去以后,你会跟他成婚么!”
这话差点没噎死姜时愿,她不再聊这事,草草以一句“你不想知道后续”结尾,闭上了眼。
结婚,怎么可能?
那后续过于血腥、残忍,不太适合睡前听。
姜时愿花了三个月慢慢熟悉这个陌生的皇陵,每日按着嬷嬷定的规矩按部就班地活着,卯时起身听训,辰时事中定省,巳时至申时清扫皇陵,日子过得枯燥乏味,但也难得清闲安然。
唯一能让姜时愿欣喜的是,在皇陵她能接触到各种奇珍异草,拿其入药。
她自小就向往草药之道,恨不得天天泡在医阁中读遍古籍,奈何大庆对女子德及行要求极为苛刻,像医术这种需女子抛头露面、精通人体各部,免不得要揭开男女之间最后一层私密。
姜时愿崇尚医学想得开,但兄长有文人风骨,深受礼乐教化,虽然对她在阁内捯饬草药睁一只眼闭一眼,可若真要当大张旗鼓放她去求学,他也是不肯的。
不止兄长姜淳不能接受,放在汴京百姓任何一个百姓嘴里,都是不耻的,败坏门楣的罪过!
为保全姜家声誉,姜时愿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喜好,纵使途径医阁,也只敢艳羡地瞧上一眼便匆匆离开,回到府中独自专研。
她会医术之事,细论下来,也只有兄长和自小长在身边的侍女鸢儿知道,再无第三人。
而眼下远在汴京千里外,识得姜家之女不多,且都被关在此处,名风再坏也传不到外面。
她倒可以毫无忌惮地解开禁锢释放天性。
所以在闲下来的时候,姜时愿在皇陵各处采集草药,三七也似个小跟班的走哪跟哪,还止不住调侃她,“要是姐姐在这待上一辈子,莫不是要把这个山头也要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