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次年小住半个月,日子一年比一年住得久,最后干脆把她丢在这儿过完了整个暑假。
与艾米相处是舒服的,不需要费劲跟她寒暄,她对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与年轻人无异,思考问题的角度又很成熟,甚至可以说,嘉洛很享受和她聊天的放松,回头想想才可怕,无声无息就能被她套走许多秘密。
而现在,陆嘉洛却有一种不舒服的、从食管涌上的、想吐的感觉,在行驶在一半不到的路程中,伴随着头晕,这感觉愈发强烈。
瞧出她的脸色不太对,艾米关切的询问。
陆嘉洛说,“……可能是中暑了。
”
艾米倾身打开前排座椅中间的柜子,“来,你把这个喝了……”她贴心的连藿香正气水都准备着,开了瓶饮用水,等嘉洛一口气吸完药就递上,“一会儿就没事了。
”
她又让司机敞开一点车窗透气。
外头吹进来的风,仿佛一床烘热的羽绒被,顺便拂乱陆嘉洛的头发,也将她催眠。
等到车身颠簸了一下,她逐渐清醒,车子正从隧道开出,亮光让人眯起眼睛,她撑长胳膊伸着懒腰,往窗外望去,一片蓝天,无云的蓝。
艾米轻声问,“好点了吗?”
陆嘉洛转向她,笑着点头。
手机提醒只剩10%的电量,时间是下午两点过半。
因为陆嘉洛的身体不适,艾米希望尽早到家放下行李让她好好休息,也没有停车吃点东西填肚子。
通过高速公路,驶上横江的大桥上,远处幽绿山峦,转入林荫车道。
别墅在半山腰,要开上长长的坡道,扶芳藤覆盖着石砖垒砌的墙,青葱的阳光,道路格外干净,老人坐在树荫下抽着烟。
住在这里,可以游山玩水,早起看日出,晚上观星象。
出门慢跑,呼吸泥土味的氧气。
暴雨倾盆的傍晚,在家阅读。
可是,她不敢断言自己将会有一个美妙的假期,因为这些都可能被一个讨厌鬼破坏。
在坡上停车,司机搬下她的行李箱,陆嘉洛抽出拉杆,艾米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