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
他好像没睡,但面孔隐没在黑暗里看不真切,更无法分辨情绪。
临近十点的时候,门外有点嘈杂起来。
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有人带着烦躁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就是钥匙捅进锁孔的声音。
男人动了动,视线移向房门,但仍旧懒得动。
几秒后,房门被推开,稀薄的月光和院子里暖黄的灯火一起洒进来,一下子照亮了半间屋。
杨歌大步进屋:“你肯定没睡,别躺着了!”
肖冷这才懒洋洋地动了动,他坐起身,双手抬起来,从脑后挪到身前。
杨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蹲到他身前,帮他解开手铐,旋即站起身,如风一样往外走:“快跟我来!”
肖冷嘴角抽动了两下,表示不满,站起来跟上杨歌,边走边打哈欠:“不是说先关三天禁闭,然后等处分?怎么,老爷子出面了啊?”
“……”杨歌无语地瞥他,“你想得美。
韩远就那么一个弟弟,早几年去Y省缉毒都能全身而退,跟着你出这么一次任务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丧命,韩远恨不得给你打成筛子,丁部长就是想替你说话都说不出口。
”
“韩远这两天一整个情绪失控。
昨天监察科过来,他带节奏带得飞起,认定你是为了抢夺怪谈道具故意弄死的韩迟,我看监察科那几个人的意思都有点信了。
”
肖冷眉心跳了跳:“那怎么放我出来了?”
“刚刚出事了。
”杨歌叹了口气。
几句交谈间,两个人已经走出了院门,一辆黑色的公务车停在外面,杨歌习惯性地坐去后座,肖冷拉开门上了副驾,车子旋即发动。
“十五分钟前,西善大乐城购物中心。
”杨歌边说边向前递了一个档案袋。
肖冷接过,修长的食指挑开封口处缠绕的系绳,拿出里面的资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身份证复印件。
邹晨,男,汉族……
杨歌同时说道:“邹晨,男,37岁,六天前曾和妻子一起被吸入规则怪谈。
后来两个人都幸存,妻子没事,但他从离开怪谈起,状态很奇怪。
每天不吃不喝不睡不理人,就像……像美剧里的丧尸,只不过没有攻击意图。
”
“他妻子害怕,带他就过医,也报过警,辖区派出所向咱们报备的。
我按规定让他们注意盯着,之前都没什么事,直到刚才。
”